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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袖亭反应过来,“哦,好的,那我以后就喊你薄霁了?”
&esp;&esp;“嗯。”
&esp;&esp;谈话至此终止,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闷热的夜风一个劲儿往人脸上拍,军训了一天原本应该很累才对,但江袖亭却觉得很开心,心脏被不知名的情绪挤满,随时可能溢出来。
&esp;&esp; 能一起吃饭吗?
&esp;&esp;原本以为军训期间能安然度过,但江袖亭还是高估了自己,第一周他就晕倒了三次,每次睁眼看到医务室的天花板他都有点无语。
&esp;&esp;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是真,但这晕得也太频繁了,邬南要是知道,估计大牙都得笑掉。
&esp;&esp;房门被推开,医生熟稔地跟江袖亭说话,“哎,你醒了?”
&esp;&esp;江袖亭眨眨眼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esp;&esp;“不麻烦,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冲窗外扬了扬下巴,“你这体质不行,还是得多运动,不然你同学三天两头送你来医务室,他也挺紧张,刚才你一直不醒,吓得他差点就背着你去隔壁人民医院了。”
&esp;&esp;“我同学?”江袖亭疑惑地伸着脖子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坐在树荫下的薄霁,江袖亭盯着薄霁的背影出神,愣愣地问:“医生,这几次都是他送我过来的吗?”
&esp;&esp;前两次他睁眼的时候周围没人,所以他下意识以为是学生会的人送他过来的。
&esp;&esp;“是啊,不过之前次他送过来就走了,今天可能是看你一直不醒,不放心吧。”医生笑着调侃,“你这同学看起来凶巴巴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没想到居然是个热心肠。”
&esp;&esp;“嗯,他人很好的。”江袖亭边说边准备起身,医生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床上,“再休息会儿,反正不急于这一时。”
&esp;&esp;薄霁明显听到江袖亭和医生说话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走了。
&esp;&esp;医生拍拍江袖亭的肩膀,声音淡淡道:“好好休息吧,你同学等一下午了,再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esp;&esp;不知道是因为中暑还是别的,江袖亭感觉肺部火辣辣的,像是湖水呛进肺里,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沙哑,“医生,他之前也会等吗?”
&esp;&esp;医生坐在一旁低头写着什么,随口回答:“等,只是没今天这么长时间,前两次确认你没事儿他就走了,你第一次晕倒来的时候,看他那架势我还以为他要动手打人呢。”
&esp;&esp;江袖亭看着医务室的天花板,脑子里浮现薄霁冷脸的样子,声音飘忽,“是嘛……”
&esp;&esp;“嗯,困了就接着睡,你贫血挺严重的,平时还是多注意饮食和休息。”
&esp;&esp;江袖亭听着医生的唠叨,不是很想说话,索性闭上眼,脑子里却满是薄霁的身影。
&esp;&esp;不知道睡醒薄同学会不会来,麻烦他那么多次,得道谢才行。
&esp;&esp;原本只是不想跟医生说话装睡,躺着躺着,江袖亭竟然真的睡过去,再睁眼,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头顶的白炽灯被风扇吹得晃晃悠悠,略显老旧的风扇发出可怜的嘎吱声。
&esp;&esp;眼前突然多了只手,邬南的声音倏然钻进耳朵里,“傻了?”
&esp;&esp;江袖亭眨眨眼回神,目光落在邬南身上,晒了几天,邬南整个人黑了三个度,显得更憨实,“你怎么来了?”
&esp;&esp;“听说你晕倒了,来嘲笑你。”邬南用脚勾过凳子在床边坐下,拧眉看着江袖亭,“你怎么三天一小晕五天一大晕,体质忒差了。”
&esp;&esp;江袖亭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几分虚弱,“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esp;&esp;邬南上手把江袖亭从床上拽起来,还不忘念叨,“起来去吃饭吧,军训几天瘦得跟猴似的。”
&esp;&esp;江袖亭小声反驳,“我只是黑了,没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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