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助此地道韵好好磨合一下法力,奈何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冒出来刚才那道黑衣差役的身影,任其再屏气凝神尝试入定, 仍是挥之不去,徒增懊恼。
怎么办!
他睁开双眼,看到道友们都在抓紧时间修炼,他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难受。
当他再次尝试闭目入定,一阵妖风突然吹到他的脸上,将其惊醒!
“你能看到我?”
一道阴柔至极的声音透入他的耳朵,不管他看向何处,都找不到声音的苗头。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这声音,似乎是那黑衣人的……不过黑衣人只是重复着这句话,并没有加害他,反倒让他轻松下来。
于是他再次透过瞳术来观察这片天地。
风,从他身后来。
当他转身,映入眼帘地便是一抹黑到极致的长袍…抬头往上看,黑袍里面裹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面如刀刻般冷峻,双手背在身后,直直地盯着他。
“你能看到我。”黑袍下,此人张开了口。
不同于第一句是疑问,这一次便是笃定了。
看到清泓准备回答,黑袍人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嘭…
响指声不大,却让他瞪大了双眼,随着声音传播,一股波动肉眼可见地向着四周扩散,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洞天。整个洞天内部,所有的人,所有的物,甚至是正在流转的道韵,都固定住了,甚至是时间,似乎都随着波动停滞了下来。
“此法名为一指千年,可凝固空间、岁月,此间唯有你我意识尚在。还记得此法,乃是一万年前,那位大人物送给我的。”黑袍人娓娓道来,似乎一万年在他这里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反而说到那位大人物时,让他有些追忆。
清泓左右回顾,确实是所有的人都不动了,甚至灵识波动都黯淡不可见。这下他终于大着胆子朝黑袍人拱手行礼,“前辈,晚辈不是有意看的,如有冒犯前辈……”说到这,支支吾吾便说不下去了。若他讲什么愿意给前辈赔礼,怕是他身子掏空人家都看不上吧。
“此术你怎么得到的?”
听到问话,他连忙将获得瞳术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黑袍人沉默了片刻。
“此界我来的少,加上此法一直未有出世,确实难以遇见。你还说,有另一人也得到此术?”
这句话里信息更大。不过他并不知道黑袍人为何要刨根问底,又担心说错了话,给巨岳真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先小心翼翼地解释两句,“前辈,此法藏于仙府,人人可得,晚辈也是侥幸才遇到的。”
“不必惊慌,我无意伤人。”黑袍人察觉到他的小心思,淡淡说道。
清泓一听,原来是这样啊,连忙躬身回道:“另一人是真武宗巨岳真君。”
“唔,还不错。”黑袍人掐指一算,便心知肚明。
黑袍人此时正欲离开,却心血来潮问了一句,“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机缘,于你而言不过尔尔,于他而言可比一命。假如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选择自己还是?”
清泓一听便愣住了,什么机缘?还是天大的机缘?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自己给碰上了,不过听黑袍人话里的意思,这机缘给到自己明细没什么用, 说明他现在的处境并不适合,倒不如送给巨岳,万一真君那边得到什么好处,自己岂不是平白得到一个天大的人情?
“晚辈愿让予他人。”清泓诚恳道。
“很好,我会告诉他的。”
黑袍人挥挥袖袍,乘风而去后消失不见,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一道响指声出现,整个天地瞬间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有些吃痛,就怕刚才是做了一个梦魇,原来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黑袍人是谁,为何要找他,但凭借他用眼睛看到的一切,耳中听到的一切,此人手段通天,非是此界中人,还能一个响指影响到整个洞天的变化!
经过这个变数后,当他再次入定,反倒轻松了许多。
————
当月华宗派人来提醒,他才知道已经过去十日,松桓真君化道时留下的道韵已经不足一半,该是留给月华宗享用了。
一众获得好处的真人们客客气气的,并与月华宗来人互赠请帖,言明以后多多交流,至少此行对他们来说收获不小,这便是松桓为月华宗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