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说是调查恶鬼一事,虽开始有些不明白,但马上就醒悟过来,难道自家儿子是被鬼附身了?
张三本就是一介凡人,哪里懂得其中的门门道道,只知道自己儿子从犯病一睡不起到被镇妖司带走,不到两日时间,他根本来不及找人查清楚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倒下的。
他张三祖上世代以杀猪为生,在这王城中娶妻很是麻烦,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头胎还是个哑巴女儿,被人传闲话说是造了杀孽,老天故意惩罚他的。
他不信,再生便是一胎天残儿,不到半岁便夭折,不信邪,前两年又生了一胎,便是这小儿子了。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养到两岁,就因为带着小儿子去逛了一次国师法会,回来便一病不起。自从小儿子被镇妖司带走后,张三妻子带着女儿便回了娘家,就留下他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
见来人只说调查,张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甭管有用没用,能救回来他小儿子就行!
从烛台的灯火亮起到燃尽,张三不知道复述了多少次他知道的,在清泓的细心引导下,更是将许多遗漏的细节补充完整。
走之前,清泓没有给张三答复,只说让张三好生休养,不要因此一蹶不振。
清泓与绮云趁着夜色离开后,张三立刻追出门去,只是一晃眼便看不到两人身影,他就知道来者很不简单,他的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希望的火苗。
……
“那位国师有问题。”回到客栈,绮云紧着琼鼻,十分笃定道。
“哦?你来说说,什么问题。”
“方才那人可是说了,他夫妇二人带着小儿子去参加国师举行的法会,曾在法台前驻足片刻,你不觉得有问题吗?”绮云坐在桌前,抬头问他。
“仅凭这点证据,你可定不了玉阳子的罪。”
“镇妖司,查查镇妖司,人是他们抓走的,从这里开始查!”
第二日一早,二人分头行动。清泓独自一人流连在王城中专门为修士设立的店铺区域,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时不时打听一下玉阳子的消息。绮云则是带着鸡皇,行走在最热闹的小吃街,边吃边打听镇妖司,以及最近流言颇多的中邪事件。
分开行动,是从两个方面入手查,主要是修士和凡人之间视角不同,看到的听到的自然不一样,让鸡皇跟着绮云,也便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调查完,两人立刻汇合,将收集好的证据整理一遍,终于在这些较为杂乱的消息当中捡到一些有用的。
在他们来之前半个月,据说镇妖司已经带走十几个孩子,近日才消停些。
至于玉阳子,金丹初期境界,云澜大陆南岭人士,入驻王城至今已担任垣国国师百年之久。
那场法会,便是玉阳子入驻后,王城每十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寻仙法会。据说是为了寻找十岁以下身具潜力的灵根子,被选中者可以立刻加入镇妖司,由国师亲自教授修行之法,从此改变命运。
镇妖司,便是由这些在法会上改变命运的家伙组成,据说每届只收不到十人,最少一次才三人,至今镇妖司中还未足百人,皆被垣国之主奉为座上宾,直接受国师差遣。
因此,垣国人士皆以子嗣加入镇妖司为榜样,每次寻仙法会,垣国王城都是人满为患,被各地赶来参加法会的凡人堵得水泄不通,以求自家子嗣能被选中。
“垣国乃赤土真人开创,至今也是由赤土真人的孙辈在执掌,玉阳子如此势大,难道那位垣国之主就不怕位置被夺走么?”绮云有些疑惑,怎么听到的消息,两方至今都相安无事呢。
“你知道赤土什么时候死的么?”清泓不急不慢的说道。
“当然,一百年前。”
绮云看清泓老神在在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赤土刚死,玉阳子便来了。”
“这不很正常吗?赤土真人死之前,玉阳子就算想来,也会迫于赤土的压力,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家业,不容染指……不对,赤土死后,他留下的东西去哪了?难道一件宝贝都没给后人留下?”
“不错,你总算想到了。据城里的老修士说,赤土死之前,特意引雷将所有东西都焚了个干净,什么都没留下,说是为了避免给后人带来麻烦。
加上钧天宗的禁令,垣国因此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安稳度过,由他子嗣接任。”
“那这些跟玉阳子有何关系?你说的更加证明不了玉阳子的问题。”绮云想不明白,他为何还要替玉阳子解释。
“当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