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道。
“各地州府,北境,三卫有肃州,桂州都有回执,兵部至今没有收到兰州的回执。”钱广进继续说道。
“哼,兵部尚书何在?”李洪熙又道。
全场鸦雀无声,都议了半天,都是在说钱的事情,始终没有个结果,人家廉郡王一来,你看。
各个心惊胆战,生怕点了自己名字。
“臣,兵部尚书张相白在。”张相白脸色一红看了一眼李洪熙。
李洪熙那个尴尬啊,这是友军,得罪不起。
“国公爷没事,说错了。”
李洪熙呆了一下,看了一眼太孙萧明轩,赶紧又说一句。
全场震惊了,都呆呆的看向李洪熙,你这年纪轻轻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挺会啊。
原本还是挺开心的昭帝,看到了李洪熙如此,竟然也有些跟着难堪。
就不会装一下,你这气冲冲的大声质问,随即又贱兮兮跟人说好话,真是随了谁?隆基可不是这样的。
李洪熙也跟着老脸一红,强装作正经继续说道“兰州按察使何在?”
“臣兰州按察使杨启明在。”
“惠昭三十四年开始,兰州卫有没有实行屯田令,你可知道。”
“臣,臣。。”
杨启明实在不敢回答啊,他知道,但是他能说知道吗?这么久了。
他说知道,却没有告知朝廷,这是死罪。
可是说不知道也不好,不知道,他这个兰州按察使怎么当的?在位不作为,按大乾律也是死罪。
“哼?御史台左右都使何在?”李洪熙继续发问。
“臣在。”两个六十多岁的人慌张站出来,有些惊慌的跪在地上。
这两位都是大乾朝的老臣了,其中一个叫贵明年,另外一个冯吉林。两个老臣年初都提出告老还乡了,不过当时昭帝没人可用,就没同意。
没想到临老了,摊上这档子事。
“你们负责监察百官,尔等这些年都忙于什么?”李洪熙怒声问道。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俩老头加在一起一百多岁人了,一时间哭哭啼啼。
“陛下,臣请治兰州按察使杨启明,凉州军卫使张辽,御史台左右都使的罪。”李洪熙此时才出列跪在地上。
“杨启明,身为兰州按察使,彼官者,居其位而不谋其政,事至则推诿,患生则避之,日以怠惰为常,碌碌然竟无一事可表,此诚尸位素餐之徒也。”
“张辽,有司昏昏,于职事无动,政令不行,朝廷政令而患置若罔闻,怠政之甚,莫此为大。”
“御史台左右都使,官者但求自保,遇公事则袖手,逢疑难辄闭目,而彼安坐高堂,不思兴利除弊,此岂为官之道乎?”
李洪熙声音洪亮,不亢不卑,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听的真切。
魏国公张相白脸上也是汗水,刚刚点了自己的名字了,这是李洪熙有意不肯追究他的责任,不然自己也起码是个失察之罪。
兰州卫几年都没回执,他这个兵部尚书还真是不知道,因为他兼职兵部尚书,还有巡防营。
再加上这几年,年龄大了,也很少参与政事了,很多就交给了他们门生故吏了。
此时也连忙出列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臣,附议。”
接下文武百官纷纷跪下。
而昭帝此时十分欣慰,虽然他知道他的这外孙李洪熙突然参与进来,完全是为了公报私仇,但是人家做的就是这么大义凛然。
而且从此以后,三卫怕是再也不会找朝廷要军饷了。
一场闹剧,终于在兰州按察使革职查办,两位左右都使被丢官罢爵回家养老去了。
而令李洪熙没有想到的就是张辽,此人只是罚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