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懂规矩了。”萧明轩看着李洪熙,不由轻笑打趣道,随即看了下门外的秦不对一眼,秦不对连忙躬身退去。
“孤刚刚想把你今日所说的写下来,却发现如果只是换防的话,不过是饮鸩止渴。”萧明轩喝了一口茶起身来到李洪熙旁边继续说道。
“回禀殿下,换防仅能暂缓,若要一劳永逸解决整个大乾的兵部问题,实比登天还难。”李洪熙稍作思考后回答。
政治乃是利益的交换,兵部、吏部自古以来都难以形成完备的体制。像礼部、刑部已然形成规模,可依记录在案的规则行事即可。
然而吏部和兵部因人为因素众多,前为好官,以后未必如此;前为忠心部将,后亦难料。
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也最难掌控的,可是又不可或缺。
李洪熙其实也发现,太祖武帝亦察觉到此问题,将各地州府的卫所与地方行政分离,实行军政分离。
而后又赋予御史台极大权力,可闻风奏事。别小看这闻风奏事,哪怕街头稍有传言,便可弹劾,即便无流言,想弹劾也是随意弹劾。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御史台的官员们,却只是盯着京畿的官员,而对各地州府官员,不管不问,甚至可以说不屑一顾。
或许武帝也思虑及此,又新设了京官,名曰地方按察使,正二品大员,此官职不仅可挟制一州之地,而且人员调动也是由他决断。
后来昭帝登基后,发现按察使权利过大,收回了其在地方上人员罢免权,给了推荐权。
然而,刚开始还行,时间久了以后,各地知府该欺瞒仍欺瞒,该诓骗仍诓骗。而且因为按察使属京官,一年到头回到管束地的机会少之又少,更有品行不端者,欺上瞒下。故而民间有“皇权不下县”之说。皇帝再大,也就只能管住顺天府罢了,其他地方,皇帝名声再响,不如地方知府一言。
是按察使的监督不够吗?是御史台监督不到位,而被按察使发现了。
清官孤苦,不如随波逐流。加上按察使下面的知府都是他们安排上任的,他们定当会投其所好,作以回报。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李洪熙穿越到此一月有余,研读史书和武帝史,身为后世之人,他觉的武帝有着雄伟的治国之才,起码如此安排,让他这个几千年后的人都自叹不如。
如武帝这般安排,贪官污吏很难显现。即便知府、卫所与按察使沆瀣一气、上下勾结,还有利益不同的御史台在,他们怎么会如此大胆?
只是武帝未料到御史台也会出现懒政、惰政,特别是监察御史,本应巡视各地州府、京畿、三卫、北境等地,把听闻上达天听,可数十监察御史一年到头嫌路途艰险,不愿长途跋涉,即便出行,也仅在京畿周边打转。故若要整顿吏治,当先整顿御史台。
“洪熙,我看你今日说话时,已胸有成竹,你说来听听。”萧明轩看着他道。
“殿下,臣确有一个不成熟想法,只是此刻说来,尚非时机。”李洪熙轻声道。
“你先说来听听。”萧明轩问道。
“那,臣请殿下饶恕臣大言不惭之罪。”李洪熙看着大乾兴舆图道。
“好,说吧,说好了有赏。”萧明轩打趣道。
“殿下您看,我们可将这一块归为一个战区。”李洪熙用手指着北境府、北平府、鲁州、豫州、冀州。(这个冀州前文提到是梁州,后来查资料发现是冀州。从这开始改过来。不影响内容,凉州应该是甘肃一带。)
“这几个州府设为一个北方战区,在此处寻一地驻扎几个州府的所有军队,而军权直接越过兵部,仅由陛下调动。”李洪熙神采奕奕地讲着,未料不知何时陛下已至。
“臣,臣,李洪熙叩见陛下。”李洪熙吓了一哆嗦,连忙跪地。
“你如此慌乱作甚?”昭帝看着李洪熙慌乱的神情,不由恼怒。臣子怕他也就罢了,可这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外孙也开始怕自己,他怎能不气?但看着这个身体积弱的外孙,他又无可奈何。
“起来吧。”昭帝看着跪地的李洪熙,随即又继续说道,“说的不错,但若将大乾各地州府皆划成战区,那边疆如何?谁来守卫?”
“陛下,戍边将士应当从就近的战区调任,一任三年。三年期满后,军区再次调遣一军前往换防。”李洪熙陈述完毕,又补充道,“如此一来,大乾军力方能保持平衡,不似当下这般。某些卫所的将士终其一生都未见过血,未曾经历血之洗礼的战士,往往软弱无能,难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