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萧明轩从廉郡王府出来以后,夜色已经降临。
没人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讨论了什么,只知道太孙萧明轩在廉郡王府待了一个下午。
第二天,京城各处已经传开了李洪熙昨日做的诗词,特别是那些文弱书生,更是意气风发。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各个酒楼,淮河湖畔,都在议论廉郡王的这首铁骨铮铮的诗词。
他不仅代表着书生意气,更是代表着读书人浩然正气,刚正不阿。
但是这些传到廉郡王府的时候,李洪熙也只是轻笑,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的诗,但是却代表的他当时的心情。
而陛下的恩旨传下来以后,顺天府的读书人,甚至百姓也议论纷纷。
番邦使节在大乾京师杀人,朝廷竟然不给予惩处,反而隔一天就被刑部释放,而且还大摇大摆的回到理藩院。
“各位,朝廷碍于情面,轻处了那些狗娘养的倭人,但是我首先不服。”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在酒楼大声说道。
“我是福州学子,名严复,惠昭三十七的举人,倭寇侵袭福州时,尽显其残暴本性。他们如汹涌恶浪席卷而来,所到之处,宁静的渔村瞬间陷入血雨腥风。倭寇手持利刃,见人便砍杀,男女老少皆不放过,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街巷。
他们纵火焚烧房屋,滚滚浓烟遮蔽天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在一些城镇,倭寇大肆抢掠财物,珍贵的丝绸、粮食被洗劫一空,稍有抵抗者便被残忍杀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严复眼睛通红的述说着倭人的强取豪夺,奸淫掳掠的行径。
“严兄,不仅仅福州,还有浙州也是一样,那些倭寇惨无人道,甚至刨开孕妇的肚子,来证实自己的赌约。”另一个浙州学子连忙起身说道。
“哼,此等恶人,不配寿终正寝,杀人偿命,血债血偿!”严复把手中的杯子怒摔在地,大声说道。
“粉身碎骨浑不怕!”一个突然大喊一声。
一时间酒楼安静下来,所有的看着眼前这个学子喊出的一句话。
“要留清白在人间!”众人高声齐呼。
一行学子突然出了走出酒楼,向理藩院奔去,中间不断呐喊,血债血偿,倭人必须以死谢罪等等。
而且途中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不仅有读书人,学子,翰林学士,甚至百姓,富商都纷纷加入其中。
消息很快的传入南书房,昭帝耐心的听闻锦衣卫通报,同时也查清带头是两个学子。
一个是惠昭三十七年的举人,名字叫严复,另外一个是浙州的秀才名为柳永。
但是他们喊的口号却是廉郡王李洪熙昨日的即兴作的诗词。
昭帝听完脸色铁青,看着南书房的各个大臣,其中王安石和秦慕白脸色难看。
毕竟他们也是帮着那些倭人说过话,可是没想到那些倭人竟然在福州,浙州等地作恶多端。
他们虽然是淮王的属臣,政敌归政敌,但是民族的气节还是有的,现在听闻脸色怎么可能不难堪。
“哼,倭人行径如此猖獗?为何地方没有上报朝廷?”萧明轩也不由的皱眉道。
“殿下有所不知,那些倭人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掠夺沿海百姓,而且都被地方卫所打退,而且他们每次都十几二十个人一起行动,抢完就跑,地方上把折子上的兵部,兵部直接就处理了。”魏国公张相白道。
像这种小事,几十人的战斗,属实没有必要惊动朝廷,兵部直接下文,游击参将加大巡逻力度,就能解决的问题。
但是大乾的沿海州府太多,所以卫所确实有些鞭长莫及,不能及时赶到,所以沿海百姓确实有些损失。
“户部从前年至今也已经多次督促沿海百姓往内陆迁移,同时也多次拨款救助了。”赵鸿儒也补充道。
“哼,倭国每年朝贡,可是却还是放纵他们的百姓欺压天朝百姓,应该严惩!”张廷玉说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因为倭寇侵边,而杀使节?朝廷的颜面何在?”秦慕白继续道。
昭帝听闻也觉得在理,思索了一会道,决定下旨申饬,让倭国国王约束他们的百姓,不可在侵犯天朝百姓。
华夏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总是先君子后小人。
先礼后兵,才是大国风范!
可是那些倭人可不这么认为,天朝越是这般,他们就越喜欢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