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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长大了一点之后,我有一个喜好,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去偏远的山谷里看雨雾。
&esp;&esp;天空织着细雨的帷幕,为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山间的雨,带着一种独特的闷热与潮湿,大雨激起的白雾在空气中弥漫,带来了一种清新而又令人微醺的气息。
&esp;&esp;从福利院出来后到现在,我和季霜星仍旧孑然一身,而我的孤独却在这山雾中得到了慰藉。
&esp;&esp;而季霜星开口问道:“你究竟是有多喜欢这地方?”
&esp;&esp;我只是沉默了一阵,就说:“我不喜欢。”
&esp;&esp;季霜星的声音带了一丝莫名,“那你还来这么勤。”
&esp;&esp;我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里会让你和我都安心,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esp;&esp;季霜星没再说话,而我就一直眺望着远方,放空思绪。
&esp;&esp;我认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灵魂疗愈一样的东西。虽然不能让自己的身心都归于纯净,但是最起码能借此支撑活下去。
&esp;&esp;而活下去的物质条件,就是需要钱。
&esp;&esp;我很需要钱,迫切地想要获得泼天的富贵。穿越山海,每个月都兼职打工,去各个不同的国家学习不同的语言,现在的我也只是在这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esp;&esp;我站立在那片山谷之中,直到最后一滴雨水从天空滑落,山谷中的雾气渐渐散去。我将伞收好,阳光便从乌云中流泻下来,照亮朦胧又清透的雾。
&esp;&esp;这里又要被毁掉了。我不由得感到惋惜,最后还是离开了这里。
&esp;&esp;我走出山谷,来到公路上。在这偏远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车路过,我就顶着上方的太阳,踩着逐渐变得炙热的柏油路,往城市走去。
&esp;&esp;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温度逐渐升高。我用右手挡着眼睛,透过缝隙,怨念地看那天上白色的圆体。
&esp;&esp;忽然,圆体消失了。像是要把刚刚疗愈没多久的灵魂硬生生扯出身体一般的炽热,就在这时候消失殆尽。
&esp;&esp;我愣了一会,忽然发现,不是太阳消失,而是什么东西挡在了太阳跟前,一大片阴影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esp;&esp;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上坡的山路飞出,滑下公路,直直砸在了不到我三米的地方。那轿车供油管路破裂,泄漏的汽油遇到电线短路产生火花,开始熊熊燃烧。
&esp;&esp;我的心猛地一沉,刚想转身离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却被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牢牢定在了原地。
&esp;&esp;季霜星替我停住脚步,开口问:“你要去救吗?”
&esp;&esp;我深吸一口气,道:“要是有人因为我没有救他们去死了,不就是相当于我杀了他们吗。”
&esp;&esp;我还是迈入了那炙热的火焰,车里有三个人,一个司机,还有一对母子。
&esp;&esp;司机的头被碎玻璃扎了好几个窟窿,已经一动不动。母亲好像在刚刚尖叫后就失去了意识,双腿被压住了,血肉模糊。
&esp;&esp;而那个最小的孩子却还微睁着双眼,明明还有呼吸,眼里却只有空洞,右手也因为冲撞扭曲成不正常的形状,好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苦,麻木地看着我。
&esp;&esp;他在渴望死亡,我在看见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样的事实。
&esp;&esp;季霜星觉得有些晦气,有些愠怒地开口:“早知道是这样的人就不救了。”
&esp;&esp;即使季霜星不乐意,我还是费力把所有人类躯体从车里拉了出来,做了点简单的包扎。
&esp;&esp;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三个人的惨状,蹲着等待救援。等救护车快到了,我也就离开了,毕竟我也没钱付叫救护车的费用。
&esp;&esp;本来以为只是做了一件助人为乐的小事,而没想到这就是我命运齿轮完全改变的第一步。
&esp;&esp;第二天的下午,我一如既往地在琴房里练琴,而我的钢琴老师老师李云川出了一趟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