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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想到这儿,时溪午心头被触动了一下,像是抓住最后一点希望,转过身面向对方,用双手握住他左手的手腕,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凑过去嗅闻他衬衫领口外裸露的脖颈肌肤。
&esp;&esp;木质基调肃穆沉静,还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可可奶香。圣木微甜,颇具绅士感,不是印象里皮革混杂着香根草的粗犷野性味道。
&esp;&esp;放下踮起的脚尖,时溪午眼神黯淡下去,睫羽轻颤,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esp;&esp;但她还是保有最后一丝希冀,默默抬起了那只被她握住的手,闭上眼,将他的掌心覆盖在自己脸上。
&esp;&esp;轻柔、微凉。薄寒川的手指更长一点,整体稍窄一些,没那么厚实,肤质要更细腻……
&esp;&esp;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
&esp;&esp;真的不是他。
&esp;&esp;时溪午彻底放弃,移开盖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隐去眼底晦色,所有心绪归于阒静。
&esp;&esp;薄寒川没太弄清楚状况,不知道她这一系列举动所做为何。
&esp;&esp;她靠过来的时候,呼吸清浅,香气弥漫,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软和,心也跟着疯狂跳动。
&esp;&esp;女人牵起他的手捂住她双眼,她脸真的好小,还带着温热,皮肤光滑细腻弹润无瑕,鼻梁秀挺鼻头精巧,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柔软细密的羽毛温柔挑逗撩拨心弦。
&esp;&esp;很脆弱,也很美丽。
&esp;&esp;他下意识地想要捏捏她的脸,然而时溪午此刻已经将他手放开,再度转了回去,背对着他。
&esp;&esp;他错失了时机。
&esp;&esp;遗憾地捻了捻指腹,把莫名的委屈咽下去,他问她刚刚是在做什么。
&esp;&esp;时溪午本来还想当做白日梦混过去,然而一番比较之下,她发现她对那个陌生人身上的气味和肢体触碰传达的感觉印象居然挺深刻的。
&esp;&esp;一个虚拟出来的人物在不过偶然一刹的恍神中形象能塑造得如此丰满吗?那她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点?
&esp;&esp;难道是她上一世残存的记忆?
&esp;&esp;可是很陌生啊,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esp;&esp;调动久远的记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毕竟按先后顺序来算,上辈子她印象最深刻的应该就是死前被人困在塔里的那段时间。
&esp;&esp;暗无天日,每天不是看那群被耍得身心俱疲的“棋子”们苟延残喘吊着最后一口气在血海里厮杀,就是陪那群戴着面具的黑心“玩家”们操纵棋盘走向,玩弄胜率。
&esp;&esp;当然还有很多别的游戏,在那群人眼里不过是游戏,落在自己和其他被抓进来的人身上却是人格的羞辱、肉体的毁灭、无尽的绝望。
&esp;&esp;他们清楚的知道应该如何折磨才能将痛苦最大化,残忍的恶趣味多到令人作呕,不喜欢一击毙命,于是就像往垂死的沙丁鱼堆里丢进一只鲶鱼那样、像在朝饿极的狗面前吊着一根永远咬不到的骨头那样,逼迫着、诱惑着心灰意冷奄奄一息的实验品们从死亡线上颤着腿咬牙站起来,再一次激发出他们身为兽类自相残杀的战斗欲。
&esp;&esp;人本就是动物,没了约束,只会比野兽更为凶残可怖。
&esp;&esp;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和恐惧,就像侵入了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毒瘤,越想将其摒弃割除,就越是无法摆脱。是难缠的梦魇、无赖的暗影、无休止的噩梦,阴魂不散地追着她噬咬,势必要让那些阴暗恶臭的疽疮脓水将她浸透,把她塑造成他们乐见其成的扭曲产物。
&esp;&esp;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时溪午的脸色沉下去,眼神空洞洞,陷入了自我挣扎当中,宛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切都停了下来。
&esp;&esp;薄寒川默默观察着她的神色,一系列奇怪转变尽收眼底,但他以为是她精神疾病的后遗症,所以做出任何略显出格的动作、时不时走神不理人,都再正常不过。
&esp;&esp;他拾起她的手捏了捏女孩软软的手心,依旧是那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