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人到了文家祖父跟前,拱手行礼:“亲家,任某人微言轻,不能为文家挺身而出,您老此行山高路远,万望珍重。”
文家祖父带文家人拱手还礼。
“亲家您今日来这作甚?”文家祖父满脸愧疚。
任祖安摆摆手,“无妨无妨,亲家有所不知,任某如今在京郊书院讲学,清闲自在。”
文家祖父叹气,心道文家还是连累了周遭。
任祖安反倒不以为然,“任某顺势而已,亲家不必多想。此去一路想必万分辛苦,内人备了一点药材和吃食,还望不要推辞。”
“亲家这雪中炭,文家永记心头。”文家祖父发自肺腑地感激。
俩人只能互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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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伯候与其家人也在前来送行的人群中。虽说幼子闹着自请出族,惹恼圣上,丢了侯府脸面。
真到了离别之时,家人还是满怀悲伤。
东伯侯夫人,抱着小米,泪如雨下,手里还不忘捶打着幼子,“你个不孝子,逞一时之勇,害的我的小孙孙要受苦了,你呀你呀,真该打。”
大姑站在旁边尴尬无比,轻轻道,“娘,是儿媳的错,文家的错。”
东伯侯夫人打断大姑的话,“不,岚铃,不是这样的,都是这逆子的错。”
东伯侯满脸苦涩出来解围,“夫人少说两句吧。”
东伯侯说完把手上的包袱塞到幼子怀中,“这是你娘给你们准备的包袱?”
“一路北上,天寒地冻,路上你们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另备了些银钱,这次流放人多,文家多是老弱,路上该花就花,该打点的时候别心疼,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记住了。”
大姑父眼睛红红的挨个瞅了一眼孩子们,答道,“知道了,爹娘,您二老保重身体。”
小米,麦穗他们同时接收到他爹的暗示。
小米搂着东伯侯夫人的脖子奶声奶气说道;“祖母,您好好的,吃好喝好,等着小米回家。”
麦麦抱着东伯侯夫人的手臂也安慰道:“祖母,您保重身体,孙女会想您的。”
穗穗抱着东伯侯夫人另一边的手臂,“祖母,等我们长本事了,飞回来看您。”
“哎哟,我的乖孙哟。”东伯侯夫人挨个摸摸她们的头。
“奶奶等着,你们路上听爹娘话啊。”
说完,泪水更是止不住。
东伯侯拍拍幼子的肩膀,“陪你娘说说话。”
交代完,转头走向文家祖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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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傅长子周大人周言之及其家人也在送行队伍里,位置比较靠后。
不是周家舍不得银两,而是周家来人实在太多,大大小小十几个,嚷着来给周夫子道别。谁靠前谁靠后互相都不让,索性全都靠后站着等。
周夫子到达城门,在人山人海里寻找自家人,费了不少时间。
周夫子带着妻小穿过人群靠近家人,还没等他说话,周遭一片问候声此起彼伏。
“老四,你咋样?”
“四郎,受苦了。”
“侄儿,你可还好?”
“外甥…”
“四弟…”
“四哥…”
“四叔…”
周夫子应对这样的场面很有经验,只见他抬眼看了一圈大家,挨个回应。
“爹娘,二叔,大舅,大哥,我很好,不用担心。”
“六弟,七弟不在家陪着爷爷,过来这里作甚?”
“还有你们这群臭小子,今日不是休沐,集体逃课,回家自觉领罚去。”
周家众人:集体哑口无言。
别人家送行,是哭哭啼啼,泪雨连连。
到了周家这里,不但没泪花。还被周夫子逮着机会训一顿。
为了缓解尴尬,小姑牵着蕊蕊靠近周夫人。
“娘,您保重身体,我会照顾好夫君的。”
蕊蕊小人精也在一旁助攻,“祖母,蕊蕊会护着爹爹和娘亲的,您放心!”
周夫人抱起蕊蕊,意有所指道,“蕊蕊啊,跟外祖父多多学本事,听你外祖母的话,和哥哥姐姐们好好相处啊。”
周大人轻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