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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妈妈近日觉得沐姑娘不太对劲。
&esp;&esp;自夜桂湖踏霜回来,沐姑娘就比之前活泼了许多。往日沐姑娘做事不卑不亢,甚少言语,最近却连抄账也要哼着小曲儿,眉宇间神采飞扬,如果原先的沐姑娘是一株沉静的水仙花,那现在她更像热情恣意的红蔷薇,让人顾盼神往。
&esp;&esp;以前沐姑娘娴静寡言,坊中的伶倌们有贼心而没贼胆,如今一个个铆足了力气献殷勤。谁知有一日坊主私下找了她,让她盯紧了沐姑娘,不许沐姑娘出去沾花惹草。
&esp;&esp;倒是怪了,沐姑娘不是对殇止公子有意吗?
&esp;&esp;她只做坊中闲散人,静观其变吧。
&esp;&esp;今日坊中伶倌们排了一曲舞,苓芩儿和小黄香特拉了我去看他们彩排,上次进坊演奏颂瑟的那位也在其中,短短时日就已声名鹊起,被称为“凌霄公子”。
&esp;&esp;此次排的仍是艳舞,总计九位伶人在台上展露风姿,因不是正式登台穿着还是保守,群芳争艳看得人心驰神往,真穿上了轻纱还不知台下要成什么模样。
&esp;&esp;才看到一半,祀柸不知怎么找了过来,二话不说捂住了我的眼睛。
&esp;&esp;“让你管理坊中事务,你连舞蹈一事也要亲力亲为?”
&esp;&esp;耳边丝竹之声靡靡,我正看得兴起,吞吞口水道:“他们想让我看看编排的如何,毕竟是跳给女客的。”
&esp;&esp;祀柸将我转了个身,我眼前一亮,男子今日也是意气风发,光彩夺目,一瞬台上众人便都成了俗物。
&esp;&esp;“这些事交给秦妈妈即可,你无需管。”他拉着我离开,身后便是一片怨声载道,无人再有心思排练。
&esp;&esp;走在青石子路上,祀柸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是问坊中的事情就是问坊中的伶倌,我碍于他的权威认真回答,迎面而来一个穿着紫衫的少年,一边说着“沐姑娘”一边往我手中塞了一个梨子,垂头娇羞快步走了。
&esp;&esp;黄白的水梨在我手中沉甸甸的,闻着果香清新,我扭头看刚刚的少年,差点被脚下的石子绊倒。
&esp;&esp;祀柸沉脸将我扶住,直至回到屋中,我的怀里已被塞满了瓜果,一路上有叁四个制造“偶遇”的伶倌约我夜间去他们屋中,全被祀柸打发了。
&esp;&esp;他见坊中伶倌趋之若鹜本已着恼,来到我的屋子才发现角落堆满了瓜梅枣梨,整间屋子果香四溢,不知是多少人送的。
&esp;&esp;“你近日做了什么?”祀柸板着脸,负手在屋中来回溜达。
&esp;&esp;我洗净刚刚的梨,抱在手中啃了一口,同样困惑:“和以前一样啊,你该问问他们怎么回事,每日给我送这么多水果,吃不完了。”
&esp;&esp;男子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傻!”
&esp;&esp;我捂着脑门,此事确实错不在我,自五日前秋游回来,这些伶倌们便像看见鲜花的蜜蜂一般争相采蜜,前赴后继地往我屋子送东西,若不是我拜托七儿替我守门,夜里还不知会被多少人爬床。
&esp;&esp;“是不是我变好看了?”秦妈妈前两日这么说过,连白画梨来访时也表达了疑惑,只有我自己觉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和从前并无分别。
&esp;&esp;听我这样说,祀柸停下脚步认真端详起我的脸,我“咔咔”吃着梨子,他抹了抹我唇上的胭脂:“你化妆了?”
&esp;&esp;“殇止帮我化的,”我指了指自己的眉毛,“你看。”
&esp;&esp;两弯小檀眉如微凉月色舒徐绵渺,他又抚上我发间的宝蓝色双蝶镂金步摇,我又啃了一口梨吃吃笑着:“殇止帮我盘的发髻。”
&esp;&esp;祀柸不语,他想他明白了坊中伶倌为何一夕之间被我吸引,不是因为什么着装打扮涂脂抹粉,而是因为他们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陷入热恋的明媚女子。
&esp;&esp;这好比在死气沉沉的湖水中投入了一枚石子,激荡起无数涟漪,惊醒了在湖底沉睡的鱼儿们。
&esp;&esp;倾城坊的伶倌们只知追寻一切美好的事物,以为触及美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