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香清远,有如茅根的香气,让人齿颊留香。
&esp;&esp;“珮扇公子说今日雪似盐花,不如比赛钓鱼来得有趣。”
&esp;&esp;贝子搬着椅子凑到菘蓝的身边,苓芩儿悄悄瞥了我几眼,忸怩道:“沐姑娘清减了。”
&esp;&esp;一杯热茶下肚暖了身子,我们一同去围观他们钓鱼。
&esp;&esp;珮扇一见我便露出满口白牙,一改之前的颓态,变回了那个神采奕奕的俊朗公子。
&esp;&esp;“是要比谁钓的鱼多?”我问,另一侧的菘蓝清冽道:“谁最后一个钓上鱼是为输家。”
&esp;&esp;“赌注是什么?”
&esp;&esp;菘蓝沉默不语,凌霄朗声笑道:“输的人要去坊中的温泉泡上整整一日。”
&esp;&esp;听起来不像什么惩罚。
&esp;&esp;“你不知道,若是倒霉催的碰上祀柸,可得丢脸死了。”珮扇附耳说道。
&esp;&esp;敢情是个整蛊游戏。
&esp;&esp;我想到那般情景就乐不可支,歪倒在珮扇怀里。
&esp;&esp;钓鱼这件事本身枯燥无趣,冬日鱼儿难钓,叁人的鱼竿半天也无动静。
&esp;&esp;贝子和苓芩儿早早失了耐心,在树下翻红绳玩。
&esp;&esp;我盯着平静的池面发呆,好一会儿蹦出一句:“这池里的鲤鱼是春天时放的鱼苗,除了你们平日还有别人垂钓吗?”
&esp;&esp;叁人一愣,忽而怀疑池中是否还有成鱼。
&esp;&esp;像是为了反驳我这句话一般,菘蓝的浮漂开始颤动,一只一斤左右的鲤鱼咬钩。
&esp;&esp;他心满意足地收杆,去品上佳的不知春了。
&esp;&esp;凌霄见状微有些急,重换了鱼饵,没多久也赢得胜利。
&esp;&esp;虽然珮扇很快也钓上来一只肥硕的鲤鱼,但他成为输家已是不争的事实。
&esp;&esp;我们吵吵闹闹打趣了许久,在琼树下待到点卯时分,笑闹着回去。
&esp;&esp;雪渐渐停了,我和珮扇走在人群后面,踏上那湿滑的青石板桥时,我一不小心滑了一跤。
&esp;&esp;他被我拉着扑倒在地,眉间一点赤凤血,竟如这茫茫天地的唯一色彩。
&esp;&esp;我听见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动,噌吰如钟鼓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