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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阴得更厉害了些。
&esp;&esp;候在门口的丫鬟换了人,见我出来规矩地福了福身,低声道:“殇止公子在听欢苑等着姑娘,请姑娘随我来。”
&esp;&esp;咦?
&esp;&esp;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esp;&esp;道路弯弯折折,我不紧不慢跟在丫鬟的身后,盯着她纤弱的背脊看了一会儿,再次试探问道:“你家小姐的病”
&esp;&esp;她意料之外地冲我微一颔首,言谈大方:“楚小姐无碍,多谢姑娘挂心。”
&esp;&esp;倒是个说得上话的丫鬟。
&esp;&esp;也不知她方才站在门外将我和楚松甫的对话听去多少。
&esp;&esp;又问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我提了嘴殇止和珮扇,她面色不变,反倒主动发问:“姑娘和两位公子熟识?”
&esp;&esp;“我与他们同在倾城坊中,自然相识。”
&esp;&esp;她慨叹般“哦”了一声,顿了一秒又问:“珮扇公子在那处可好?”
&esp;&esp;闻言,我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两眼面前垂眼领路的女子,她与我年岁相仿,眉目和顺,五官柔和,称得上灵气俊秀。
&esp;&esp;“他还是老样子。你找他有事?”我疑惑,“殇止这几日在楚家,你何不直接问他?”
&esp;&esp;她见我好说话,稍微抬了一点头:“姑娘不知,殇止公子素来不喜我们打探这些,我也是听说姑娘是倾城坊的人,才斗胆问一问珮扇公子的近况。”
&esp;&esp;依着殇止对待珮扇那副不冷不淡的性子,不往楚家说珮扇的事也是正常。
&esp;&esp;“还请姑娘给珮扇公子带句话”她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听欢苑的下人们都盼着公子时常回来,小厨房也一直备着公子喜欢的酥梨糕,万请公子不计前嫌。”
&esp;&esp;兜兜转转步至听欢苑,这处院宇地处偏僻,院外却精心养护了许多绿植,并不是我上一次看见殇止的地方。
&esp;&esp;穿过书匾“听欢苑”的环形拱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被栅栏层层围住的一块浅池,突兀而又怪异。
&esp;&esp;不容我细思,那心心念念的人儿就朝我飞奔而来,及至我身前才克制地停下脚步,顾忌着旁人,只偷偷拉了拉我的手。
&esp;&esp;“你来了。”殇止眼中似有柔情万种,我丝毫不在意院落中扫洒仆人的目光,笑着窝到他怀里,环紧了他的腰:“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esp;&esp;“进屋说,外面冷。”他捏了捏我裸露在外冻得通红的耳垂,拥着我走向一间敞着门的屋子。
&esp;&esp;屋中陈设简洁,家具古朴,所置物品一览无遗,若不是角落的炭盆散着融融暖意,说是客栈的客房也不为过。
&esp;&esp;只剩墙上大大小小的陈旧字画道出了一点玄机。
&esp;&esp;“这是你的屋子?”我绕了一圈,书橱和衣柜的顶端落了一层灰,里面空空如也。
&esp;&esp;“东西都搬去坊里了,这里也只是每月回来暂住一两天而已。”殇止绞净了帕子替我擦手,白布的手帕来来回回,他像是舍不得放手似的。
&esp;&esp;距离我上一次和他好好说话已有十日,他被祀柸安排着在绸缎庄忙前忙后不得空闲,现在又有楚卿一事烦扰,难得找到机会与我多说几句。
&esp;&esp;双方都默契地不曾提及那夜我不辞而别的缘由,我侥幸地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件事也说不定。
&esp;&esp;“你怎么会来楚家?要不是孙姑姑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屋中仅有的一张椅子被殇止占了,他对着我张开双手,暗示地再明显不过。
&esp;&esp;我钻到他怀里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沉香香味,只说是祀柸派我来登门致歉,草草带过。
&esp;&esp;“与楚伯父聊得可还好?他知道你是沐瑾的小妹,想来也不会太为难你。”殇止感受着怀中的温热,不自觉拥得更紧了些。
&esp;&esp;如不论他被一个后辈明里暗里“威胁”这件事,也算是聊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