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7,你们,额...被要求写过什么吗?”1225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复述而已,但鉴于内容的特殊,我还是想问问前辈们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什么讨巧的办法。
“写过几次,都是事件发生后正常的问询。这方面我建议你就如实写,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写上去,可能会帮到别人,甚至救人一命。”之前一直乐呵呵的他难得用比较认真的神情回答道。
我不觉得那些不能过审的话能胜几级浮屠,但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也就不想着怎么讨巧了。回忆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有冷不丁的妩媚声音来吓我一跳,而当一个个并不美观的方块字在纸上出现时,一种欣慰与悲伤交织的感觉愈发强烈。
在这个拉丁语系的环境中,方块字的出现让人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在之前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我来自亚洲,而这里,是在另一个半球的澳洲。
故乡不仅隔山海,也有囚笼与枪火,这种局面总是会让人有一些无力感。
明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于故土的记忆,来自哪里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但这种思乡情节似乎与记忆无关,就像鱼会洄游,雁要南归,可能在千百年的文明进程中,悄悄刻进dNA里了吧。
另一方面,我需要用这种思乡之情来对抗写下那些文字时的羞耻感——几千年的文明沉淀在我手里第一回写出来居然都是些黄色废料,这又是另一种羞耻了。
还好要写的内容不多,我记得比较清楚的就三百字左右,而且都是极其简单的文字构成,没有那种一时想不起来的字要写,所以很快就完工了。
“boy,写完了?”旁边的1107刚把杠铃放到上铺,拿下了一盒扑克,“要不要来打牌。”
我听到他的询问,下意识想遮一下纸上的内容。那种十八禁内容被看到了,他以后看我的目光可能都会不对劲了。不过他不懂汉语,这我也是了解的,所以也就从容地把纸笔收了起来。
“哦,可以。玩什么呢?”
“德州。”
“啊.....”我此时脑海里只记得一种叫“斗地主”的玩法,所以无论他想玩哪种,我都要从头学。
“没事,很简单的,玩几把就会了。哎,1709,过来玩扑克。”
1709很僵硬地起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些卡片,正当我疑惑的时候,1107又从上铺拿下一个笔记本。
“来,我给你撕点本金。”我瞬间明白了这些白纸的作用,即便只是打发时间,他们也会有这种仪式感。
打牌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基本就是新手小白在老手手里倾家荡产的剧本。
我更多在意的还是1709的行为,他还是不怎么说话,动作也有一种机械感,但无论是决断,还是博弈,他都格外的娴熟,而且他的技术,或者说运气,在我看来比1107还要好。所以之后我对1709的认识变成了一个21世纪的灵魂困在了20世纪的机械里,即便以后也谈不上亲近,至少我不会因为他的行为举止而觉得太过违和了。
牌局一直进行到熄灯时间的到来,由于1107的活跃表现,整个过程都很轻松,轻松的不像是三个失去人身自由的倒霉蛋。唯一可惜的是,最后我输得只剩两三张纸片,不过那玩意可以无限产出,失败的失落感也不会维持太久。
将仅剩的“筹码”放到枕头下,在黑暗中,我开始了例行的睡前思考环节。第一天上班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坏,但第一天在这生活的感觉,比想象中好。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究竟特殊在哪,为什么就我们三个失忆了,但我的心态较之昨天会更积极一点。毕竟在那个“从前”里,我连一起悠闲打牌的时间和朋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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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进程也没多少区别,1107准时喊我起来吃早饭,而我依旧选择赖床。在与画笔纠缠了半上午后,和他再去吃中饭,然后在和昨天几乎相同的时间,相同的警卫带我到相同的地方,1225已经在此等待。
对,1225。我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胸牌,确认了之前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他注意到这一点,眼神也往自己胸牌斜了一下,随后正视着我,把手里的东西伸到我面前。
“换上。”他手里的是我耳朵上翻译耳机的同款,只不过颜色有差别,新的是白色的,之前的是黑色。此前我还没意识到耳机也是要换用的,这种精巧的黑科技产品到底还是摆脱不了储能的限制。
接过我递过去的耳机,他便自顾自向前走了,我本以为他会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