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怎么会有跳楼的想法,现在的孩子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尤其是他那平淡的神情,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一种怎样的决定吗?种种疑惑让我更加好奇,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
“查尔斯,你就...真的是想从这跳下去吗?”天台的确是结束一切的好地方——一跃而下,感受几秒风的呼啸,便与尘世两清了。
“嗯...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啊,我不确定,很奇怪的感觉...而且...而且我跳不下去。我一跳下去就会回来,一跳下去就会回来。”
“前面,后面,我都试过了,都跳不下去。然后,然后我就有些不想跳了,我想回家了,可有墙拦着我。我.....我就只能...只能去睡觉,可睡了好久,天都没亮,我就一直睡...一直睡,然后哥哥就来了。”
他带着哭腔,克制地把之前发生地事情说了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我本来就不怎么会安慰人,何况是一个想着去跳楼的孩子。
还好查尔斯心智很是坚强,过了一会儿,就自己从迷茫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突然有了...跳楼的想法,然后跳了才发现自己会被,额.....送回来?”
我自己都受不了我那稀烂的英语,总不能直接说tp吧。
“嗯,差不多。”其实查尔斯也不太清楚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就像这样。”所以他出乎我意料地亲自示范了一遍。
他站了起来,小跑着往天台边接近。我在他起身的时候,反应了过来,本能地想拦住他。
但当他跑动起来,我立刻感觉自己的动作慢了,那是一种十分违和的迟滞感,就像正常播放的影片被改成了0.75倍速。所以即便我有着身为大人的体格优势,最终还是没能追上他。
查尔斯毫不迟疑地,以熟练的动作翻身越墙,一跃而下,当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才堪堪到达天台边缘,我往下一看,先是吓了一跳——这楼少说有20米高,视觉冲击力实在有点过于强烈。
在我试图找到地面上的痕迹时,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哥,我在这。”查尔斯突兀地出现在天台中央地区。
当他出现时,那种迟滞感便消失了。我扭过头看他,发现他的确毫发无伤,只是发型比之前微微上扬了些。
虽然他之前预报过自己跳不下去,但我没想到是会这样平静的传送回来。我靠着墙,舒缓一下情绪,突然想到那种迟滞感是不是查尔斯的跑动引起的。
“呼...查尔斯,你能慢慢跑过来吗?”
随着查尔斯跑动起来,那种迟滞感随即出现了,而等他慢下来,在我眼前停下,那种迟滞感也逐渐消退。
虽然猜测的方向没错,但这种相互影响的机制是我难以理解的。
比较好想到的是这个空间的物体速度有均一性,一个物体的加速要牺牲空间整体的速度。又或者查尔斯是这个空间的基准,他加速了,而我这个外来者不受影响,我相对于空间自然就慢了。
纠结这些问题的严谨原因没有多大意义,这些异常存在最大的作用就是说明查尔斯的确是影响这个空间的关键。我在纠结一会之后,也意识到这点。
面对看着我满脸困惑而感到疑惑的查尔斯,我清清脑子,开始从其它方面入手。
“啊...抱歉,我不是想让你再...跳一次楼的。我们不管这个了,能和我说说,额...你喜欢玩什么,爸爸,妈妈,他们平时会陪你玩哪些东西。”
他点点头,在我旁边坐下来。说实话,让一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天台边,放现实里我肯定是要被口诛笔伐一番的,但他几十米高的楼都直接跳的,这也就不算什么风险了。
“我爸爸叫斯宾塞,妈妈叫朱莉,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很喜欢我的,每个月都会带我去卡夫卡塔乐园玩,哥哥也知道卡夫卡塔乐园的吧?”
看着他期待的面容,我微笑的点点头,但显然我是不知道什么卡夫卡塔乐园的,而且这个乐园翻译器都没翻,卡夫卡塔这个名字是我自己音译来的。
只是,这世上从不缺少善意的谎言,尤其是我现在面对一个单纯的孩子,面对这样一种气氛。
“果然,果然卡夫卡塔乐园是世界上最好玩的地方。那时候奶奶也会过来,我们一起露营,一起野餐。我每次还会和爸爸去坐过山车,刚开始他们不让我坐那种长长的过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