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爵位,守护家族荣耀,完成东贠老将军遗愿。
而在边关对峙的这三个多月里,陛下以残躯扛住了朝堂之上的重压,将刘丞相乱党及为刘曳求情者尽皆处死,与此事相关者或遭诛灭三族、九族,或处以极刑、流放、劳役,受此牵连者高达三万多人。我看着信中所写的数字,触目惊心,恍然明白皇权之集中,乃是统治者以钢铁般残忍之手段和鲜血铸就而成。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皇帝陛下究竟是无情还是有情呢?为何他对待自己的孩子竟如此迥异?同为龙种,司马豪与司马轩能够尽享父爱亲情,大皇子虽受尽苦难,甚至被废黜太子之位,在南宫之中还备受太监管事的欺负与凌辱,实在是艰辛不易。可三皇子却一直备受宠爱,犹如陛下的掌上明珠。
为何……难道仅仅因为二皇子司马恒是贤妃所生,而贤妃如今因贪恋权势而失去了皇帝陛下的宠爱,就可以对这个皇子视而不见吗?甚至,二皇子亲眼目睹宫变,在惊惧之下,还想着为自己的母亲求情,这种人之常情,难道不值得情有可原吗?
陛下竟将他弃若敝屣,数月来对二皇子司马恒不闻不问,甚至在丞相府逮捕刘丞相后,宣判刘曳一家以叛国重罪诛灭九族。诚然,刘曳罪该万死。
信中又言,留二皇子司马恒一命,实乃陛下最大之仁慈。陛下唯恐留下此子,后患无穷,然念及亲情,仅是罚太子殿下于太子宫中面壁思过一年。
我苦思冥想,始终想不通陛下为何如此绝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信中那如生死别离般的悲哀。
陛下最终裁决贤妃处以绞刑,留其全尸安于皇陵,也算是对得起贤妃入宫以来的操劳和贡献。
就在侍卫在冷宫内对贤妃行刑之时,一阵哭声从冷宫外传来: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母妃,不要离开我!!恒儿需要娘!需要母妃!娘亲不要死!恒儿再去求父皇开恩,留娘亲一命!!”那少年的身影,哭泣声、哽咽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如杜鹃啼血,将内心深处最痛苦的感悟,发自肺腑地展现出世间所有的亲情与爱。
然而,纵然司马恒竭尽全力,奋力挣扎,甚至撕咬,他也无法摆脱束缚在身上的枷锁。那枷锁紧缚的,并非宫女太监的双手,而是深宫中的规矩,是皇室的无情和对皇权的掌控,是帝王家无法挣脱的桎梏:“不要离开我!!娘亲!”
“我求求你们!让我见一面吧,哪怕就看一眼!就一眼啊!”司马恒苦苦哀求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父皇念及往日情分,一定会放过她的!一定会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吧!”他的双眼噙满了泪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要把自己的心都哭出来。
然而,拦在司马恒面前的太监们,如同冰冷的雕塑一般,面无表情地困住了他。他们嘴上规劝着,希望这位未来的太子不要在这个时候有任何逾越之举:“太子殿下,请快回宫吧!”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们的语气冷漠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怜悯。
“哎,陛下说了,谁也不见!太子殿下,你就不要为难小人了,请快回去吧!说不定,你还能见贤妃娘娘最后一面。”小太监们将司马恒围在中间,试图用言语的力量将这尊大佛请离此地。
司马恒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破碎的声音,每一滴鲜血都在呼喊着对母亲的思念。
午时已至,行刑时刻来临。冷宫之中,蓬头垢发的贤妃以发遮面,口中被塞满糠麸,最终被人捆绑送上了绞刑架。
而此时,母子连心的司马恒仿佛感受到了这一切,他体内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他奋力推开了在眼前拦路的太监们,众人都以为司马恒要不顾一切地硬闯养心殿。然而,他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司马恒开始狂奔,他竭尽全力,拼命地奔跑着。他明白那铁石心肠的父皇绝不会饶恕自己的母亲,任何求情都将无济于事。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所能做的唯有赶回去,看母亲最后一眼。可是,那奔向至亲之人的最后一段路,却显得如此遥远,仿佛永远也无法到达。
“娘——”司马恒的呼喊声,响彻天际。
当司马恒风驰电掣般奔跑至冷宫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贤妃娘娘的尸体如同一枚钉子,深深地钉入了司马恒的双眸,也无情地钉入了他那颗尚未成熟的心灵。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如泰山压卵般冲击着司马恒的神经,他实在无法承受这亲眼目睹母亲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