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约莫半载,朝堂之上已然呈现出新的秩序与格局。先帝临终之际,为新帝留下两位顾命大臣,一位是历下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却已年过半百、临近退休的沙场将军——雷赫;另一位则是清廉公正、举报前丞相罪行有功的朝中老臣——龚义。
“陛下圣明,臣以为邛城大旱一事,犹如久旱之禾苗急需甘霖滋润,应尽快开仓赈灾,以免百姓饥肠辘辘,沦为流寇。”朝堂之上,一四品官员奏明圣上,以求圣上定夺。
“朕已知晓,着令安抚司,速速将凑齐灾区所需之粮食,另邛城减免一年徭役赋税。工部尚书李晔何在?”皇帝陛下翻阅着官员递上来的折子,对灾区人民的生活状况忧心忡忡,深思熟虑后下达应对之策。
“老臣在。”工部尚书李晔上前一步,拱手作揖,用手中玉圭遮住面部,仿佛那玉圭是一道盾牌,能够抵御天子的威严。
“你速速调配两千精兵强将,配合安抚司将粮草等物资送往灾区,切记兵贵神速,不可有丝毫延误。路上若遇劫匪,即可当场斩杀,不必向朕上报。”皇帝的话语如同圣旨,掷地有声,其他人岂敢不从。
“臣领法旨。”工部尚书李晔如疾风般退下后,朝堂上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恢复了几秒的平静。
而接下来,户部尚书王晁递上来的折子却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老臣有本要奏。”只见王晁上前一步,行跪拜礼后起身,缓缓说道:“陛下,户部今年盐矿税收四百万两,比去年少收一百万两,老臣已派人查明,这一百万两乃是泉州万俟家族未能按时上交国库。”
“哦?王爱卿此言朕早有耳闻,万俟家族在乃泉州首富,怎会拒交税收?!莫非这万俟家族有私心,难不成想造反吗?!”皇帝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非也,清官亦难断家务事,万俟家族内乱,如无头苍蝇,致使无人能掌大局。这税收之事,可否请朝堂遣些能臣,给万俟家施压,令其补交税款,以防时日一久,生不必要之误会。”王晁将万俟家今年未交税款之缘由,如潺潺流水般缓缓道来。
陛下在龙椅上沉思,仿若一座雕塑,良久后,终于开金口给出回复:“这万俟家族之琐事,朕贵为一国之君,自是不便插手。朕亦是通情达理之人,王爱卿你便说是朕之意,万俟家族所欠朝堂一百两碎银,半年内务必补上,否则,朕不介意代万俟家族掌管财务。”
“是,老臣遵旨。”王晁如释重负般退了下去。
朝堂之上,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刹那间,整个殿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身居高位的文武大臣们此刻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颅,静静地等待着圣上接下来的旨意,又或是期待着其他同僚呈上奏折禀报事宜。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严公公稳步向前迈进,他那高亢而响亮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朝堂:“各位大人,可有人还未上奏?”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下方的众官员们纷纷交换着眼色,但却无人敢轻易开口。他们或是默默摇头,表示并无要事;或是用眼神示意身旁之人,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打破僵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过去了半分钟之久,严公公方才稍作停歇,给予大臣们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和反应。待确定再无一人有本可奏之后,海公公吊起那独特的嗓音,高声喊道:“退朝!”
随着这声呼喊,原本紧绷的氛围终于稍稍缓解。皇帝缓缓起身,迈步离去。当他走出大殿时,那张始终保持着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渐渐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轻松与自在。
从侧门离开之际,皇帝顺手将手中的奏折递交给了一直守候在旁、毕恭毕敬的严公公。此时的司马豪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舒畅。毕竟,在没有众多文武大臣注视的朝堂背后,他可以暂时放下身为帝王的威严与矜持,展现出真实的自我,无需再时刻维持那副冷漠无情的面孔;“严和,你将折子都送往御书房派!朕稍等片刻再来处理。”
“喏。”只见严公公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那本奏折,步伐稳健而庄重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皇帝陛下突然开口说道:“赵祁,你且随朕一同前往御花园逛逛吧。朕近日来颇感疲倦,正欲寻一处清幽之地,好生放松一下心情。”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原本紧跟在严公公身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