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世间险恶一无所知。
当年司马轩误打误撞地闯入辛者库之时,善良的蓝茹幻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用轻柔的嗓音好心提醒道:“公子,此处乃是皇宫禁地,在此处纵马疾驰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然而,令蓝茹幻始料未及的是,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善举,竟然如同命运之神手中那根神秘莫测的红线,悄无声息地将她和司马轩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时至今日,历经长达半年有余的日夜相伴,蓝茹梦那颗原本平静的心湖,仿佛被人投入了一粒石子一般,瞬间激起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涟漪。她开始若有若无地意识到,自己对于司马轩所怀有的那份情感,恰似那春日里渐渐攀升温度的和煦暖阳,正一点一点地持续增温着。
然而,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却好似一道难以逾越的宽阔天堑,无情地横陈于他们彼此之间。这道鸿沟如此之深,如此之广,让蓝茹梦根本无从跨越。于是乎,她只能选择缄默不语,连一丝一毫表达心意的勇气都不敢拥有。因为她深深地惧怕着,唯恐一旦自己向司马轩吐露心声,他便会如同那寒冬腊月里冰冷刺骨的寒霜一般,毫不留情地断然拒绝她。不仅如此,她还极度担忧世间众人那些蜚短流长的闲言碎语,会化作一支支无比锐利且恶毒的箭矢,冷酷无情地穿透并摧毁这份纯净无暇又美好珍贵的情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骤然响起:“荒谬!!说谎!!!”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又似惊涛骇浪中的滚滚惊雷,轰然炸裂开来。其声响之大,威力之猛,直震得蓝茹幻的双耳嗡嗡鸣响不止。只见小翠突然间暴跳如雷,刹那间就变成了一头狂躁凶猛的野兽,她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蓝茹幻的脸颊狠狠扇去。紧接着,小翠又如拎起一只柔弱无助的小鸡般,轻而易举地将蓝茹幻整个身躯都给拎了起来。此刻的小翠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呵斥道:“不论你究竟有没有做出那种事,总而言之,眼下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把你与陛下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实,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阿豪么……”蓝茹梦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似的,沉甸甸、湿漉漉的,紧紧堵住了发声的通道,令她无论如何使劲儿都难以顺利地吐出一个清晰完整的音节来。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艰难地吞咽着口中黏稠腥甜的血痰。
那血痰混合着唾液,化作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沿着她的唇角蜿蜒流淌而下,宛如一串串凄艳的红梅绽放在她惨白如雪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然而,尽管身体遭受着这般巨大的痛苦与折磨,她的内心深处却犹如一块坚硬无比的钢铁,坚定不移,毫不动摇。
她竭尽全力想要挣扎起身,但虚弱无力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记忆中的司马豪,那个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欢乐时光的少年身影,如今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轻易出卖那段儿时最为珍贵美好的回忆。
“不…不会。”她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从牙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声音细若蚊蝇,气若游丝,仿佛一阵轻风便能将其吹散;但又恰似风中残烛摇曳不定的火苗一般,虽然看似随时都会熄灭,却始终顽强地燃烧着,不肯轻易消逝。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翠走上前来,将一封泛黄的信笺递到了蓝茹梦的面前,并用力掰开她紧握着的手指,硬生生地把信塞了进去。
“唉,切莫如此着急地拒绝嘛!你还是先好好瞧瞧这封信吧,仔细斟酌一番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事关重大,可一定要深思熟虑啊!”小翠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那是一封看似普通的家书,可当打开它时,便会发现其中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没有丝毫长辈对于晚辈那种温暖的慈爱关怀,也找不到平日里家长里短的琐碎闲聊,取而代之的,是以一种最为轻柔的语调,缓缓吐露出来的最为龌龊、最为残忍的言辞。
只见信中写道:“女儿啊!如今身处那戒备森严、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之中,切记一定要对你的姐姐言听计从。毕竟她乃是出身名门的闺阁小姐,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礼仪规矩,都远比你懂得多。所以你务必要学会谦逊恭顺,切不可有半分忤逆之心。倘若遇到任何事情,无论大小,都应该首先去和姐姐仔细商议一番。要知道,为娘我远在家乡,即便是心中再怎么担忧牵挂,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啊。而你爹他整日忙于生计,更是无暇顾及你们姐妹二人。因此,为娘与你爹爹唯一的期望就是盼望着你们这两个乖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