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小翠不敢有丝毫反抗,也不敢有半句反驳,她宛如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便准备强撑着身子如幽灵般离开。
“此外,我那愚不可及的妹妹,断不可留,你可明白?”蓝茹幻面无表情,用最温柔的语调,下达着最阴险恶毒的命令。
“明白。”小翠眼前一片朦胧,只有那猩红模糊的血迹和刺鼻的血腥味,如恶魔般缠绕着她。即便遭受如此待遇,她也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忍,一定要忍,忍到腰缠万贯之时,忍到我平步青云之际。”
“哼,明白便好,你这等蝼蚁。”蓝茹幻指着小翠那虚弱得如残花败柳般的身躯,毫无怜悯之心,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下达着逐客令:“退下吧。”
伴随着小翠一同离去的,还有那如疲惫的旅人般缓缓西沉的太阳,日落西山,夜幕如墨般悄然降临。
冬日的清冷,宛如无情的鞭子,驱赶着太阳那残存的些许温度,风雪交加的黑夜,如一只凶猛的巨兽,正张牙舞爪地悄悄逼近。
蓝茹梦怀抱着那断了琴弦的木琴,在皇宫内焦急地寻觅着。这偌大的皇宫,此时却似一座空城,无人的角落或紧闭的门户,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将她遗弃在这个冰雪的季节。
蓝茹梦只能无奈地吃个闭门羹,她又怎能知晓,往日热闹非凡的后宫,今夜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清?只因为有人暗中给周围的太监、守卫、丫鬟、嬷嬷都下达了命令,不许对蓝茹梦施以援手。谁若是胆敢帮助蓝茹梦,那便是与蓝茹幻为敌,便是与皇帝陛下公然对抗。
“咳咳咳……”冷风如凌厉的鞭子,无情地抽打在蓝茹梦的喉咙上,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扯出来,她差点就忍不住呕吐了。只穿着单衣,围着一件单薄披风的她,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着,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整个世界对抗,需要耗费身体巨大的能量。
走啊走啊,蓝茹梦如同迷失在茫茫雪海中的孤舟,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宫里经过一天一夜的降雪,早已堆积起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积雪,宛如白色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人的视线中,只能望见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无边无际,令人心生恐惧。
“咳咳咳咳咳咳……”蓝茹梦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焚烧,又好似被寒冰冻结,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可是,她答应过姐姐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得到姐姐的原谅,又怎能轻易放弃?“咳咳咳咳咳……”蓝茹梦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体内翻滚,而后背却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就在走过那犹如长龙般的大桥,在大桥尽头的那一刹那,蓝茹梦的身体终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无力地向前倾倒,眼看着就要倒下的那一瞬间,一个小太监犹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地接住了她。
“哎哟哟,姑娘小心啊姑娘小心!千万别伤着,千万别伤着啦!”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蓝茹梦搀扶起来。
蓝茹梦这才如梦初醒般恢复了一些神志与精神,不过也只是强打精神,勉强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让自己像风中残烛般倒下;“公公是?”
“哎呀,叫咱小李子就行。”小李子翘起那如同兰花般的手指,夹着那如同公鸭般的嗓音,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姑娘,这天寒地冻的~在这干嘛,要不是咱家今夜当值,恐怕明早儿发现的就是姑娘那冷冰冰的尸体了……”
“咳咳咳,小李公公可否帮我一个忙,此等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蓝茹梦轻轻撩起披风,那断弦木琴宛如沉睡的婴儿般安静地躺在她的怀中。
小李子小心翼翼的凑近,瞪大眼睛确认木琴损坏断了一根线后,眼神突然变得迷离,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地答应道:“哎呀呀,那自然是可以,咱家在这宫中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咱家刚好认识一个技艺精湛的木匠,定能修好这把木琴~你随咱家来,咱家这就带你去见他……”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你若是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咱家,在大人那边多美言咱家几句,咱家呀便心满意足了。”那小李子公公仿若未闻蓝茹梦的道谢,亦或是他根本不需要蓝茹梦口头上的谢意,宛如无人一样,带着蓝茹梦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蓝茹梦也并未过多留意这位公公的异常,只是暗自庆幸自己在宫中还能遇到一个好心人,这运气简直好到爆棚。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小李公公带她走的路愈发偏僻,四周的环境也愈发昏暗,宛如被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