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姜策。
&esp;&esp;他不能、也不愿意姜策看见这样的自己。
&esp;&esp;或者说,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害怕,自己那心底最深处,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
&esp;&esp;那空洞的、纯粹的无所谓,一点一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吞噬着他。
&esp;&esp;总是听人说,拥有越多的钱和权利,就越是舍不得离开,甚至会变得贪生怕死。
&esp;&esp;顾景之每次都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这话在自己身上根本行不通。
&esp;&esp;他对自己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在错过了某个阶段之后,对他来说,在那层层叠叠的伪装之下,极致到底,心底里的他,早就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esp;&esp;不是那种厌倦了灯红酒绿、春花秋月的无所谓,也不是那种看透了红尘俗事,进入到超凡脱俗状态的无所谓,更不是那种所求不满,只能无奈的自我安慰的无所谓。
&esp;&esp;而是纯粹的不在乎,生死也好、有钱或者没钱也好,什么都好,都无所谓。
&esp;&esp;二十几年,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人生。他就好像一只充满氢气的气球,一直向上,了无牵挂。
&esp;&esp;直到有一次,他偶然间帮助了一个oga,于自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那是他第一次在那个被帮助的人眼睛里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盈盈亮光。
&esp;&esp;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短暂的,平衡。
&esp;&esp;从那以后,他就一直不停地给自己找坠点,任务也好、责任也罢,即便动机不纯,即便有些卑劣,可他总得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找出些新的关注点,这样的话,他才能减缓那种失重感。
&esp;&esp;但即便这样,偶尔忍不住还是会有那种,想要彻彻底底解脱的想法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