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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在顾老师也没为难他,无奈摇了摇头,顾景之将领带塞进了马甲内,一边给姜策正了正领子,扫视了一眼整体的效果一边道:“你不想去的话,我不会为难你跟着我去的,但是你又不要自己在家等着。”
&esp;&esp;姜策撇了撇嘴:“我又没说我不要去。”
&esp;&esp;“行吧。领带这样系好就可以了。常规来说,里边的马甲,扣子都应该是扣好的,但太修身的款式,比如你身上这一套,第一粒和最后一粒扣子可以解开,而三件套的西服外套,扣子一般就不扣上了。”
&esp;&esp;顾景之一边给姜策讲解西服着装的注意事项,一边伸手将姜策西装外套的扣子解开。
&esp;&esp;“转一圈,再让我看看。”
&esp;&esp;姜策叹了口气,照着顾景之说的转了转身。
&esp;&esp;可顾景之只是单手托着下巴,目光一寸一寸的跟尺子似的往下滚,就是不说话,姜策见他这样的反应,心里更没底了。
&esp;&esp;“这衣服…我还是觉得难受,太别扭了。”
&esp;&esp;姜策说着又拽了拽衣摆:“你想笑话我就笑话吧,反正山猪吃不了细糠,给我穿,也看不出来衣服有多贵,还显得掉价,像给个猴子穿上人的衣服,我心里有数。”
&esp;&esp;“我可没这么说。”
&esp;&esp;顾景之似乎有些不悦,连目光都变得冷了不少,眉头蹙起淡声说了句:“挺胸抬头站好。”
&esp;&esp;姜策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但还是听话双手背后站得笔直。
&esp;&esp;“首先呢,对于今天这样的场合来说,晚宴主办方对宾客着装有要求,不管是出于尊重角度还是情商方面,只要不是奔着砸场子去的,我们都得这么穿,这是礼貌。
&esp;&esp;但你说自己穿着这套西服却把衣服显得掉价?我可不能认同这句话。
&esp;&esp;有些人,确实是看你的穿戴来决定是捧着你还是踩着你的。也确实常听人说,人靠衣装或者类似的话。
&esp;&esp;但人啊,也不只是靠衣装。不能靠衣服来定义你作为人的价值。不管外表、出身如何,不管是不是需要披上什么伪装的面具。在心底里,内心最深的地方。”
&esp;&esp;顾景之说着,右手食指指尖点在了姜策心口处:“我希望姜策你能明白一点——你,是这个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也管不着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esp;&esp;但我独独希望你能记得,不管是衣服、首饰还是车或者房子,什么都好,那些东西都是外在的挂件。
&esp;&esp;永远是人去抬高它们的价值,而不是反过来,以为靠这些东西就可以衬托出很高贵的样子,以为穿一件奢侈品,就比别人优越出不知道多少来。
&esp;&esp;人真正的底气,应该来自ta的情商、内涵、人品、修养、学识,德行以及投身于某个领域所取得的成绩特别是对社会有积极推动作用的贡献。
&esp;&esp;这些内在的东西,才是撑起一个人的脊梁,它们比任何奢侈品都显得贵重。
&esp;&esp;说到这,顾景之一顿,嘴角牵出些苦笑来:“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实在不是个好形象。更何况我出生在顾家,你也大可以说,顾家有钱有势,我当然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这种漂亮话。
&esp;&esp;但自从我父亲离世之后,我们家的财产,不过就剩了个空壳子。说好听点,是因为我年纪小,财产需要委员会监管,但其实就是被所谓的亲戚瓜分干净了。
&esp;&esp;你现在看见的,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努力挣来的。但你不知道的、没看见的,我的过去。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说出来刚才你说的那种话。
&esp;&esp;因为我知道,不管顾家在表面上给我多少光环,但那既是光环也是枷锁,我需要努力给我自己底气,这样的话,即便穿着两块布,也能把这两块布衬得价值百万。
&esp;&esp;我们这个圈子,有很多乌烟瘴气、畸形肮脏的东西,这是事实。我的手也没有多干净,人也没有多清高,我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