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你说呢,这被子有股霉味,不知道多久没晒过了。”
&esp;&esp;凤宁走过去,抓起床上的被子闻了一下,说:“其实也还好,并没有什么霉味,有点潮是真的,你也知道,我们省的冬天是很难出太阳的。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跟老板说让他帮忙换一床。这是蓉城文化局安排的住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多担待些。”
&esp;&esp;姚红看着凤宁,轻哼一声:“你现在当了老板,当然不会替我们考虑了。”
&esp;&esp;“要是这个单是你们厂里中标的,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呢?”凤宁问。
&esp;&esp;姚红转过脸不说话。
&esp;&esp;凤宁说:“我现在是跟你们厂合作,分了一半的收入给你们,所以你们得承担一半的责任。你们是这次灯会的主人,不是我请来的客人,希望你们把自己的身份摆正了。这不是为我干活,而是为你们自己干活。”
&esp;&esp;姚红继续一言不发。
&esp;&esp;凤宁又说:“姚师傅,我手下有个学徒在你组里学习,听说你今天出言不逊,骂他了?”
&esp;&esp;姚红梗着脖子:“我就是说了他几句,他反应太慢了,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凤宁说:“我的人要是什么都知道,我还用得着跟你们厂平分利润?我自己就能搞定,吃独食了。你敢说你刚学的时候就比他聪明?你刚学扎灯笼的时候,教你的人这么骂过你?”
&esp;&esp;这些话把姚红怼得一句话都没有了。
&esp;&esp;凤宁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比谁高贵,何至于那么糟践人。你觉得他不如你,就可以随意糟践他,我觉得你不如我,那我也可以糟践你了?如果你的子女在外面被人这么骂,你心里会舒坦?将心比心,做人善良些!”
&esp;&esp;房间里静悄悄的。
&esp;&esp;凤宁说:“明天我另外安排一个人来你组吧,谁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姚师傅你是前辈,麻烦多体谅一些、耐心一点,谢谢!我就不打扰大家休息了,忙一天都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esp;&esp;凤宁说完就出去了。
&esp;&esp;房间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看到房门关上那瞬间,姚红回头,拿起床上的枕头
&esp;&esp;摔了一下:“不就是个个体户吗,神气什么!”
&esp;&esp;然而大家都明白,哪怕是个个体户,凤宁也和她们不一样了,她是主动放弃工作的,现在已经能拿下这样大的一个项目,这可比南安灯会的规模还大上许多。而且她说话那姿态,完全就是一个上位者的态度,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变成了一道鸿沟。
&esp;&esp;凤宁回去后,跟梅香说起了刘海想换组的事:“我想让你和刘海换一下,你接触灯笼的机会多些,今天也学会扎骨架了,你先去他原来那组,过几天我再把你换回来。”
&esp;&esp;梅香体谅凤宁的难处,便说:“行,我去吧。那个师傅今天骂刘海,我也听到了,确实很难听。”
&esp;&esp;凤宁说:“我已经跟她谈过了,让她不许再骂人。她再骂,我就让我师父去管教她,这些人就怕我师父。”
&esp;&esp;梅香笑了:“好!”
&esp;&esp;经过凤宁调整,第二天姚红果然安分了不少。
&esp;&esp;在布置灯会的过程中,自然也会出一些状况,比如有人不小心被铁丝划到受伤,有些东西明明准备好了的,却又临时找不到,需要重新去采购。总而言之,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少,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
&esp;&esp;戴师傅以为自己要帮徒弟收拾烂摊子,没想到凤宁对各种突发状况都应对自如,基本没出过大娄子。
&esp;&esp;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多的成品花灯被做了出来,每做好一盏,凤宁就让人用塑料薄膜覆盖起来,主要是为了防止雨露打湿褪色。
&esp;&esp;中途吴昌德来了一次,一是为了看进度,二是问凤宁巷子里要挂的灯笼是哪种,需要多少。
&esp;&esp;凤宁把自己绘的图给他看了,这灯笼款式都是比较简单的圆灯笼,只是做得小巧而精致,因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