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家的房子看着像那么回事,可它是用茅草搭建而成,并非砖头砌成的坚固堡垒,但由于距离近如咫尺,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钱氏的耳中。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相公,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地提出要入赘到她们家。而按照婆母和其他兄弟们的脾气秉性,自然不会轻易应允这样的要求。果不其然,紧接着屋内便传来婆母的呼喊声,这让钱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待小四开门后,钱氏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屋子。她定睛一看,自己的夫君正像一个被打倒的沙袋,软软地倒在地,脸颊肿胀得犹如发面馒头,嘴角还渗着丝丝鲜血,仿佛一朵盛开在寒冬的红梅。
她心疼得如刀绞一般,急忙如一只扑火的飞蛾扑到夫君身边,伸出手想要轻轻擦拭一下夫君嘴角的血迹。然而,当她的手指刚碰到夫君的嘴角时,夫君却因疼痛而眉头紧蹙,如被惊扰的刺猬,这让钱氏心如刀割,自责不已。
看着夫君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钱氏感到心被刀绞,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婆婆面前,语气坚定得如同钢铁,说道:“娘,夫君他只是一时糊涂,请您原谅他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入赘到我们钱家的。
月娥既然已经嫁给了张家,那就是张家的媳妇,我会像照顾自己的生命一样照顾夫君和这个家,绝不会让夫君做出任何荒唐的事情来。”
说完这些话,钱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给两个家庭带来极大的麻烦。但她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丈夫。
王春花看着钱氏,轻叹一声道:“老二媳妇,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老二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不必内疚,娘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以后娘会拿你们当女儿家一样待,愿以后你们平安顺遂。”
钱氏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虽然婆母说得很真诚,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她眉头紧锁,眼里都是忧虑,不知道婆母这样是真的放下,还是对他们失望至极。她仔细观察着婆母的表情,发现婆母似乎并不像在故作姿态。
王春花看到钱氏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转身坐回椅子上。
她心想,这人呐真是奇怪,你坦坦荡荡地对待他们,他们反而不放心了。难道要自己学原身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张小四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打破了王春花与钱月娥之间的沉默。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娘!东西拿来了!”
王春花点了点头,对张小四道:“好的!小四,研墨,娘说你来写!”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张宇和钱氏两人,直接将目光投向张小四。
“娘!不可!”钱月娥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高声喊着王春花,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深知今日绝对不能让婆母写下这纸文书,如果这样做,将会对夫君造成极大的伤害。
钱月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婆母打消这个念头。她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夫君的声誉,而夫君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诋毁他的名誉。想到这里,钱月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其实,钱月娥一直以来,并不赞同父母让夫君入赘自己家的决定。尽管平景国并没有禁止男子入赘女方,但社会舆论仍然存在一定的歧视。对于钱月娥来说,婚姻的形式并不是关键所在,重要的是双方是否真心相爱。而且,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认为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自己能够独立自主,就足够了。
夫君是她心中唯一的爱人,夫君他,不惜放弃自己的尊严和自由,选择了入赘她家。这份深情厚意令钱月娥深受感动,因此她希望夫君能够过得幸福美满。她坚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即使张宇不入赘钱家,她也有能力将钱家发扬光大。毕竟,她的实力摆在那里,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此外,张宇并非一个无能之辈,相反,他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钱月娥相信,只要给予他机会,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因此,她决定回到家中后,与父母好好谈一谈这个问题。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他们看,自己虽是女子,一样有能力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不需要依靠他人的帮助。同时,也要让父母明白,强迫别人入赘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引发更多的矛盾和纠纷。
“娘,我有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