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与你何干?”肖科捻须微笑,看着自己外甥,眼中满是慈爱之色,他温和地问道:“业儿,此果酱可知是何人所作?”
钱业抿抿唇,脸色有些难看地点点头回答道:“知道,乃是三合村,制作白玉豆腐的王老板。”
“哦!这白玉豆腐店内也有。”老者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远处,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钱业见舅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是的呀!舅父,你说她咋不找我合作这果酱生意?”他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当初可是客客气气的与王春花谈的豆腐生意,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尊重,那可是诚意十足的啊!”
肖科听了外甥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钱业的肩膀安慰道:“业儿,这也是要看机缘的。这果酱生意现在正是风头正旺的时候,恐怕福运酒楼不会轻易相让。”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外甥,平日里一直都是沉稳内敛的,今日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莫急,或许人家交情比你深厚些,我观这果酱要持续热卖,这一出头就是大手笔。”肖科安慰着钱业,他也明白这事怪不得别人,毕竟谁都不愿意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而且还是这有前景的生意,更别说大家都是熟人,这样的要求实在难以启齿。就大外甥跟自己说的王春花,他觉得这是位性格豁达,是个眼界超乎男子的奇人,自己外甥跟她合作以来,此人做事风格不像奸诈,争利之人。不如先去找她!
“是啊!舅父,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酒楼好不容易靠着白玉豆腐拉回些生意,现在又被福运酒楼抢去了。”钱业一边说着一边气的眼眶微红,心里更是憋屈得很,他的酒楼被福运酒楼压制多年,这些年一直被对方打压,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却又被打回原形,他心里怎能不气愤?
肖科叹了口气道:“嗯!既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那就去找她商量商量。”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福运酒楼背后可是那位儿,自己虽然熟识,但怎好轻易开口。不如先让大外甥先去找制作果酱的人商量。
“看来只能这样了!”钱业低着头,有点失落的说道,舅父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只能这样了,努力打起精神,“那我明天就去拜访王老板!”
“嗯!可行!”肖科点头认同。
岭川县钱氏布庄内,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管家妈妈激动地对老板说:“老板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给我包起来,我们家夫人和小姐们都等着用呢!”她双眼放光,手指不停地指向挂在墙上的几匹样品布料,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们带回家。
“来了,来了!马上就给您包好。”一位面容白皙、身材圆润的中年妇人微笑着说道,手中不停地忙碌着开着单子,此人正是钱月娥之母,刘敏。
“来财,快点去交给金梭,让他赶快把这些布料包装好!”
“好嘞!夫人!”身后的来财双手接过单子,认真地点数着,确保数量无误后立即向后院跑去。此时的后院里已经热闹非凡,犹如菜市场一般。十几名年轻的伙计和丫头们正手脚麻利地整理着布料,三名账房先生则在仔细地核对最后的数目。每当核对完一单,他们都会高声喊道:“南苑张员外家数目核对完成,出货!”或者“陈氏钱庄数目核对完成,出货!”
而钱月娥则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目光紧紧地盯着家丁和小厮们忙碌的身影。他们不停地从后仓库往外搬运着一匹匹精美的布匹,每一车都装满了崭新的市布。随着时间的推移,库房里的货物逐渐减少,钱月娥的心情也愈发激动起来,双手微微颤抖,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婆母真的让自己见识到了何为眼界,何为气度。
回到家中仅仅三个月,她亲眼目睹了钱氏布庄发生的巨大变化。钱氏一族一直以来就是岭川县乃至岐山郡最大的布匹生意世家,岐山郡的产业由她的大伯掌管,而岭川县则是她们家族的根基所在。可以说,钱家在这两个地方的地位无人能及,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市场份额。然而,尽管如此,布匹行业仍然面临着一个难题:织布技术的限制。整个平景国的织布水平有限,所以市面上的布匹颜色都比较单一,更不要说花色,刺绣。那些达官贵人所穿着的精美衣物,往往需要依靠绣娘一针一线的精心刺绣来增添花样,而普通百姓根本无力承担这样昂贵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