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唰唰”的声响,金黄的稻穗一排排倒下,收割工作进展得异常顺利且高效。
看得出来,虽然都是一身军装,但应该都是老百姓家出身,一个个看见这颗粒饱满的稻谷,还是禁不住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在收割过程中,他们相互配合,互相帮助。他们有的收割,有的搬运,有的打谷,形成了一条高效的生产线。
虽然劳作辛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旷野上金色的一小角,被土黄色覆盖。
佃民们感激地看着士兵们,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之情。
而士兵们也为能够帮助他们丰收而感到开心,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口粮,这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
岐山郡历经半个多月的鏖战,抢收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入仓后,人们总算可以稍作喘息。
王春花如释重负地坐在自家宽敞的飘窗下,像一滩烂泥般葛优躺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实在是疲累至极。
她已经有近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像这样悠然地坐在大飘窗前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如同被风追赶的落叶。
而自己最小的孙孙,也已经能颤颤巍巍的跑动了。
如今,小铁蛋如雨后春竹,迅速蹿出老高的个头。早已不是那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了。
眼看着小娃子即将年满四岁,大名也要登上族谱了,这就意味着他即将踏入校园,开始新的人生旅程。
在平景国,大部分孩童都是三岁上族谱,这意味着三岁的孩子已经能够独立行走,宛如茁壮成长的树苗,能立得住了。
而王春花今岁实在是太忙,所以就推迟了。家里几个孩子就商量等过年时,再上户口也不耽误!
而王春花有可能要面临鸡娃现场了。
想到此,王春花许久没有想起的人与事,好像从眼前飘过,他们带着些许针刺,密密麻麻的扎过心头。
在王春花老家,家长们对于孩子的教育越来越重视,“鸡娃”现象也日益普遍。
家长们为了让孩子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中脱颖而出,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给孩子报各种培训班、辅导班,让孩子参加各种竞赛、考试。
王春花清楚的记得在老家。无数个周末的早晨,阳光还未真正的照射进房间。
而自己的大孙子就已经起来了,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享受着悠闲的周末时光。
而是被他老妈,也就是自己的儿媳妇,早早地叫起来,准备去上英语培训班。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儿媳妇一边帮大孙子整理书包,一边念叨着:“宝贝,今天要好好听讲,争取多学几个单词。” 这话好像每个周末,自己来看孩子都会出现。
上完英语培训班,大孙子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上其他辅导班。
下午,大孙子还要去参加一场奥数竞赛。
晚上,大孙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他坐在书桌前,拼命的写着作业。比自己上班都忙碌。
自己在旁边陪着,看见娃子眼底的青黑,以及厚厚的眼镜片,心里像是长了尖刺。
孩子才十来岁,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四、五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
再看看十来平方的书房,里面堆满了书籍与练习册子。王春花觉得这不是书房,这是一座囚笼,孩子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快五年了。
接下来还要被困十几年,孩子连出去透透风的时间都没有。大孙子才十来岁就已经满眼都是死气,没有生机。
等自己大孙子做完作业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大孙子用那双眼死气沉沉的眼看着自己,没有力气的问她:“奶奶!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周末呢?”
王春花清楚的记得自己怎么说的,“你现在就可以拥有,奶明天就带你出去玩。”
大孙子欣喜的睁着大眼睛对自己说:“那我要去抓花大姐,再去挖知了猴,还要去跟阿黄玩。”
“好的!明天就去!”王春花搂着大孙子,看见孩子眼睛里都是亮光,身上的死气都去了一半。
奶俩本来约定好了的事情。
第二天却变天了!
随后就是自己跟大孙子一起面对儿子媳妇的严厉批评。
王春花,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儿媳妇。只见她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却因满心的仇视而变得扭曲起来。
那双眼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