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股市重整,各中小股票上市公司纷纷进行计划调改,其中不乏基盘不稳的中小企业面临破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顾小青神经紧绷地坐在沙发上,听到这里,忽然感到天都塌下来了。
因为她看到镜头打到的招牌,正是宇坤的那家本来做得红红火火的公司招牌。
那是宇坤这些年来的所有心血所在,奋斗了三年,本来在业界已经做得风生水起,在这个城市也算小有名气,怎么会说倒闭就倒闭?
“……安氏法人代表安宇坤因为经济问题被谢氏状告,据我台记者了解,一旦状告罪名成立,被告将被判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小青睁大了眼睛,看着镜头下面被熙熙攘攘的记者围在中间艰难前进的宇坤,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不明白电视里说的是什么。
被状告,有期徒刑,二十年以上……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词语,重重复复,一遍一遍的出现,越来越快……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三岁的儿子天真的推了推她,“妈妈,是不是爹滴又惹你生气了?”
“惹我生气?”小青双眼无神的看着儿子,喃喃道。
忽然她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儿子,“安之,你到外婆家去好不好?”
安之的小嘴嘟起来,“为什么?离过年还远呢,为什么要让我去外婆家,你不去吗?爸爸呢?”
“安之,”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勉强对安之微笑,“妈妈有事,照顾不了你,爸爸也很忙,所以让你去跟外婆住几天。等妈妈有空了就接你回来,你就原谅妈妈这一次,好不好?”
安之还是嘟着小嘴,有些不开心的看着她。
“宝贝,你不是很喜欢外婆家前面那条河吗?还有隔壁的虎子哥哥也很好玩,他们会带你去捉鱼……”小青急了,一样一样地数给他听。
“那好吧,”安之的眼睛转了转,“回来要带我去迪斯尼乐园看唐老鸭!”
“好的,宝贝,”小青亲了亲他的额头,一颗眼泪却掉下来。“我让李叔送你去。”
“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妈妈你别怕,我替你撑腰!”
“没有,妈妈只是舍不得你。”
“噢——”小家伙眉开眼笑,“吧唧”一声在小青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放心,等到你忙完了,不就可以来接我了吗?”
“是,安之要乖乖的,听外婆话,好吗?”
“嗯。”
送走安之,又给老家打了个电话,小青全身瘫痪的坐在沙发上。
想起妈妈像儿子一样问她,“小青,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跟宇坤闹别扭了?”
她和宇坤并不和睦,很多人都知道。
这些年,宇坤在外面玩女人,花天酒地,一反当年大学里洁身自好的形象,回家也不过是为了儿子,真真应验了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习惯了,也不去计较许多。
偶尔回家,似乎两人也不能和睦共处,他总是当着她的面和外面那些女人打电话,视她于无物。她偶尔提醒他两句,他就冷嘲热讽,“怎么,先被戴绿帽子的人是你吗?”
她知道他心里一直疙着那件事,于是不再说了,可两人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吵架。
于是就连孩子和远在老家的爹娘也知道他们俩常吵架。
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闲置着名牌大学的名头,按照他的要求在家里带孩子,只为了让他有一天能放下成见。
人这个东西,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半点不由人。
所以,即使不和睦,即使不幸福,他都是她唯一的丈夫,他们都是团圆的一家三口,她希望他好,希望他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飞快的擦了一下眼泪,走到电话旁边想给他打个电话,电话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喂?”她迅速地接了电话,随后似乎有点失望,只听着电话那头的训斥,一个劲的点头,道歉。
才挂了电话,又响起来,她看了一下号码,重新瘫坐在电话旁,任它响,自己哭起来。
她不想再接电话,不想再听亲朋好友或同情或疑惑的问她,“宇坤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被告了?”
也不想再听别人的训斥,“哎,你这个媳妇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点用也没有!”
刚刚那个电话,是宇坤的妈妈打来的,她先是问,然后嚎啕大哭,“都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