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荒芜的山谷之上,唯有冷月高悬,洒下惨白的光,勾勒出四周嶙峋怪石鬼魅般的轮廓。风在谷壑间呼啸穿梭,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响,似在预告一场血腥风暴的来临。林玄一袭黑袍,身形挺拔却透着几分疲惫,他刚历经一场夺宝苦战,怀中揣着那来之不易、令江湖中人垂涎三尺的飞天蜂毒针,纹路古朴的匣子微微散发着幽光,仿佛知晓自己即将掀起血雨腥风。
“哼,想走?留下飞天蜂毒针!”一声暴喝如炸雷般突兀响起,打破夜的死寂。五道白影鬼魅般自巨石后闪出,瞬间将林玄围在核心。当先一人,面容冷峻,双眸如寒星,手中长剑一抖,剑鸣嗡嗡,恰似毒蛇吐信;其余四人呈扇形散开,皆手持利刃,刀光在月色下森寒闪烁,晃得人眼生疼。
林玄眉峰紧蹙,下意识握紧手中长刀,刀刃饮过不少强敌之血,此刻微微震颤,似与主人一同嗅到危机。“诸位,这飞天蜂毒针乃我拼死所得,想强夺,便凭本事来吧!”他声若洪钟,目光灼灼,毫不畏惧地扫过眼前五人,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
“不知死活!动手!”冷峻男子剑指一戳,率先发难。剑影如电,刹那间分化数道寒光,直刺林玄咽喉、胸口、下腹要害。林玄身形暴退,黑袍烈烈作响,手中长刀裹挟劲风,“当”一声巨响,精准磕飞那夺命剑招。火星四溅中,其余四人瞅准破绽,双刀齐下、单刀横扫,攻势如汹涌潮水,刀风呼啸,切割着空气,砂石飞溅,逼得林玄连连招架,脚步踉跄。
“想围攻?没那么容易!”林玄咬牙低喝,猛地矮身,一记凌厉扫堂腿,带起沙石迷了最近一人双眼。趁势而起,长刀反手一撩,血光乍现,偷袭者惨叫倒地,捂着大腿汩汩冒血。可对手哪肯罢休,冷峻男子剑诀变幻,剑气纵横,如细密剑网;持刀三人配合默契,前后夹击,刀光织就死亡牢笼,把林玄困得密不透风。
林玄闪躲腾挪,身上黑袍添了数道口子,几处肌肤见血,汗水混着血水自额头滑落,模糊双眼。生死一瞬,他眸光骤亮,瞅准时机,侧身避开一记重刀,探手入怀,指尖触到飞天蜂毒针匣子。“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搏!”心中暗忖,猛地掏出毒针,甩手射出。
毒针细如牛毛,却挟裹剧毒,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五人始料未及,冷峻男子挥剑格挡,却挡不住针上怪力,“噗”一声,毒针刺入肩胛,瞬间麻木感蔓延,手中剑险些拿捏不住;另几人更是不济,毒针纷纷没入要害,惨叫此起彼伏,身体扭曲、面皮青紫,毒性发作下倒地抽搐,须臾间没了动静。
林玄大口喘气,拄刀而立,望着一地尸首,劫后余生之感涌上心头。此战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便会命丧黄泉。待气息平复,他俯身搜身,寻出几枚疗伤丹药服下,又捡起一本剑诀秘籍,揣入怀中。
幻境内的生死角逐:林玄的登顶之路
幽谧诡谲的幻境之中,浓稠如墨的雾气肆意翻涌,似有灵智般缠裹着一切。林玄置身其间,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汗水血水交织着从他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那片已分不清原色的土地上。他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四周还残留着激战的余韵——破碎的武器、凌乱的脚印,以及空气中弥漫不散的血腥气息。
“嘶……”林玄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捂住臂膀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汩汩渗出。就在方才,他与数名劲敌鏖战,生死相搏之际,被人突袭得手。好在凭借一股狠劲与精妙身法,他险险反杀成功,可代价惨重。然而此刻,还来不及喘息,他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瞳孔骤然一缩——原本被钉杀在空地中央、死状惨烈的那人,竟如烟缕般凭空消散,没留下一丝痕迹。
“这幻境……究竟搞什么名堂?”林玄喃喃自语,满心狐疑。此地规则无常,处处透着邪性,似有意将闯入者玩弄于股掌。他强压心头不安,抬眸望向半空那散发着幽光的排位榜单,榜单悬于雾气之上,如梦似幻却又真切得刺眼。第一名位置,原本熟悉的名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透着冷硬与神秘,好似一道横亘在前的巍峨高山,压得林玄胸口有些发闷。
“想登顶,还得杀五人……”林玄读出榜单下浮现的血字提示,语调不自觉发涩。这任务艰巨得近乎绝望,此前每场拼杀都已耗尽他大半精力,身上伤痕累累,内力也几近枯竭;而接下来要面对的五人,只会更凶悍、更狡诈。但林玄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攥紧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底涌起一股决绝:既入此境,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方能寻得生机与真相。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