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二婶手里拎着一只鸡,笑着对他们说道:“三弟、三弟妹,中午我们炖鸡,来家里一起吃顿饭咋样?”
站在沈洛惜后面的大婶看似很和气地朝三房喊话:“这儿是我们租住的院子,现在手头紧只能将就着住,你们找到了房子没?”
二伯家的小儿子沈清鸣赶紧说道:“娘,您糊涂啦!三叔他们早就分家了。他们现在都不稀罕跟我们姓同样的姓了,哪还会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啊?!”
这么多人,就两只鸡,要是再加上他们家的人,每人能分到的鸡肉更少。
他可不想请吃饭呢。
大婶子轻轻打了一下沈清鸣的手臂。
“你这个没本事的东西!你没看到你三叔和三婶已经在吃包子了吗?人家能吃到包子,自然看不上我们的鸡肉!”
这种说风凉话的样子激起了沈行书的怒火。
他站起身来,对着院子里的人大声地说:“别担心,就算我家过得再不好,也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食物。”
沈睿姣笑了笑,然后用手撑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说:“其实主要是我们没钱。毕竟二三十个人就这一贯钱,光租院都勉强,还要吃肉喝酒……我们可没法像你们那样把家里的女儿卖了换钱啊!”
“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小院子里,有什么好显摆的!”
刘氏生气地哼了一声,起来扶住了沈睿姣的手说:“咱们走吧!”
沈离然咽下了手中的包子,站起来向大伯二伯鞠了一躬。
“大伯二伯,之前的辛苦我们都经历过了。现在我们应该从前事中吸取经验,好好珍惜每一天。”
说完他转身跟上自己的父母、妹妹。
背后还响起了来自大房与二房的谩骂声。
“没规矩!怎么和长辈这么说话!”
“三房就没有好东西!”
“还好早分了家,否则早晚会被拖累!”
“……”
流放的路上,他们早就不再装客气,常常是互相打成一团。
这些话大家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却一点也没影响到沈睿姣一家的心情。
他们先去找了一个磨坊,将一斗小麦碾成了面粉。
面粉分两种处理方式:粗加工和细加工。
粗加工可以得到更多的面粉,差不多是八成五。
而细加工的话,只有七成五的产量。
这个差距主要体现在一斤小麦进入磨机之后的实际得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