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娘对庶出子女特别严厉,不让这些人跟嫡系一起排行起名,所以原本应该是“沈离俊”的他,就成了现在的“沈俊”。
沈睿姣跟这位堂哥并不算亲近,通常只有过年过节或家族有大事发生时才见上面。
眼前只见沈俊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前立着块牌子,上面工整地写着“帮写书信”几个字。
当沈俊注意到沈睿姣也在这里时,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尴尬神情,本能地把脸转向了一边,想要避开视线。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样做无济于事,只好重新面对她,并且几次欲言又止。
见此情景,沈睿姣只能主动开口打个招呼:“堂哥好。”
听见这话,沈俊一下子站起来回礼,“堂妹你好。”
结果周围的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吸引过来好奇张望。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沈睿姣真希望能装作不认识对方。
沈俊的举止固然非常周到得体,但放在西川这样一个偏远小地方未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这儿的居民平时交往都是随性自在的,比如路上遇到邻居打招呼通常就是简单问个“吃了没?”
或者“去哪儿啊?”
这样平常的话。
所以像沈俊这种过分正式的样子,在众人眼中自然变得异常突兀起来。
看到局面如此尴尬,最先开口的沈睿姣只好继续往下说来缓解气氛:“堂哥怎么也开始做这种生意啦?”
听闻此言,沈俊似乎更加不自在起来,他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沈睿姣心里暗暗叫苦:哎呀,这句也没想到会让人为难成这个样子!
还没等他回答呢,旁边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这不是和你一样吗!”
说着话的人正是沈离辰。
此时他已经从围观群众中间挤了出来。
随着沈离辰出现,后面还跟着二房的女儿沈佳滢。
沈睿姣轻轻扬了扬眉毛,在心里想:大房和二房现在是合作还是在闹矛盾?
沈睿姣认为他们更可能是闹翻了。
显然,沈佳滢和沈离辰这姐弟俩之间也不是特别亲近。
沈佳滢似乎不太愿意跟沈睿姣有什么关系,看见沈离辰要过去凑热闹的时候,她躲到了人后,干脆假装不认识他。
沈离辰一脸不屑地指着沈俊对沈睿姣说:“他和你一样,根本不顾家里的面子,只知道苟活!你们还都是一样被家里赶出去的!”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也不知道为啥,你们这些人就爱在外面摆摊儿。是不是在家里围着炉子烤火太没意思?”
对于沈俊这个人,沈睿姣并没有太多感觉,不过她记得一个道理。
敌人讨厌的人,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盟友。
她冷静回应沈离辰,“我们可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自愿分家。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工作生活,吃得香睡得安稳。那你呢,身上可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铜钱吗?你甚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家族荣耀?真有意思啊,在这公开批评表兄弟姐妹,还以为这样能让你高大上起来?”
听完这些话,沈离辰本能地环视四周。
这个时候集市里还没有多少人。
周围的群众听说他们在吵架,都非常好奇,纷纷围观起来。
一些听懂沈睿姣话的人看向沈离辰时眼中充满了轻蔑。
在这个朝代里,大家都非常重视家族间的和谐关系。
即便是在普通百姓中间,兄弟争执到街头也十分少见。
俗话说得好,家务事不往外传。
沈离辰虽然不懂许多事情,但这个规矩他也明白。
他狠狠盯着沈睿姣为自己辩护:“我没说谎!我说的全是事实。因为他娘生病了需要换个地方治疗,可是他非要坚持带着他娘离开。伯父本不同意他的请求,最终是因为他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才答应让他走的。先是他没尽孝心,在前,所以伯父生气之下才让他们母子俩离开了家门。”
其实,“逐出”主要指的就是沈俊本人。
毕竟他娘是侧室,所以卖身契掌握在大夫人手中。
就算家中大部分财产都被没收了,但总有人能找到机会保留住一些珍贵物品或者其他财物。
依着那位长辈的性格,即便去世也要把这些侍妾牢牢控制住。
因此,沈睿姣猜测当时沈俊可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