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样一个背景不明的人留在家里,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避免麻烦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们在这里没有根基,刚刚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要冒险为好。”
沈离然叹了口气,明白沈睿姣是在找借口以减轻良心上的谴责。
其实不管说什么理由,单凭那个男人为了点儿吃的就可以强迫他们在街头表演这一行为就已经让他们内心很难受了。
兄弟俩没再多说,径直走向街上找爹娘。
很快,两人看到了正在胡同中被一群女子包围的爹娘。
“我要玫瑰花香味的香皂。”
“给我一块凤尾花香的吧。”
……
沈睿姣发出了一声“啧”,感叹道:“回头见了黎家的三小姐,一定得好好感谢她才行。”
“嗯?”
沈离然不解地问,“谢她干嘛啊?”
“京城那些宫里的妃嫔们都喜欢用的东西,马上官家夫人们也会跟着模仿起来,之后商人们也会跟进,最终普通人家也开始使用。同样的规律在这西川也是如此,黎员外家里流行的,自然也会受到周围人的追捧。”
沈离然这才恍然大悟,“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来,你还挺懂做生意?”
“我哪里做过生意呀?这只是随便猜着试了试。你也差不多,放下笔后还能做家具匠人,之前谁能想到?”
沈睿姣随口答道。
沈离然细想起来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县令夫人愿意用我们的香皂的话!也许咱们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叫卖了。”
沈睿姣感叹道。
上回县令夫人很明显对她做的香皂没兴趣。
沈睿姣并不担心她不感兴趣,怕的是她根本不用。
兄妹俩正说话时,沈行书和刘琼英已经把带来的香皂和肥皂全卖光了。
一家人四口一起走向城门口。
刘琼英听沈睿姣提起那个被捡来的男子留在饭馆后面的事情,心有不忍地问:“他身上没带钱,是不是会被店主为难啊?”
沈睿姣摇了摇头,“那人武功不错,不会有事的。”
沈行书也接话:“那家伙确实有点不知好歹,可看他心智不太健全,没法按普通人来要求……唉!不明白为什么,我也觉得有点不忍心。”
“因为咱们一家人都是好人。明知道他是大麻烦,只因他脑子不太好,即使他对我们做了错事,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刘琼英点了点头,“睿姣说的没错。不过,咱们并没有亏欠他什么,救他也没指望回报,现在只是不想再管了而已。”
沈睿姣转移话题,“要是下次再来,咱们可能得先准备点钱了,以后得交摊位费。”
“啊?”
刘琼英一头雾水,“我们又不是固定摊贩。”
“我和哥哥来找你们之前,正好看到几个衙役贴通知,说流动商贩也必须收摊位费,甚至还要交门摊税。”
沈睿姣解释说。
沈离然也点头,“没错,还强调了只能付现钱。”
“原来如此!”
刘琼英点点头,并没多想什么。
他们在京城的时候不需要做生意,并不懂这些商业税收的事。
至于沈睿姣更是什么都不懂。
征税这事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过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又买了些新鲜的猪肉和羊肉、羊油还有羊奶,总共花了七十多文。
一回到家刚打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刘琼英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咱们家里好啊!”
沈行书在门口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暖和的地板上,“说得对,感觉这趟出门整个人都被冻透了。”
沈睿姣和沈离然也学着沈行书一样进了屋。
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坐下。
沈行书洗了个手提了壶茶过来泡。
刘琼英则忙着收拾刚买回来的食物原料和沈睿姣做香皂所需的材料。
沈离然在一旁磨墨准备给沈睿姣记账。
早些时候家里没钱买纸笔,沈睿姣只好拿烧黑的小木棍记录,写出来的东西简直无法直视,连沈离然都认为这是因为缺少书写工具的问题。
后来买来了正规的纸笔后发现沈睿姣写的字还是很烂。
明明曾经在京城时她的簪花小楷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