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辙原本不太相信陈婉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给他找到定亲对象。
毕竟他要外放三年,且家境算不得富裕,但没想到陈婉参加了襄阳伯府的生辰宴之后便煞有介事地跟他说成了。
梁思辙狐疑地望着陈婉:“嫂嫂没诓我吧?”
陈婉老大不高兴了,怎么还怀疑起她的能力来了。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她得意道:“怎么可能,你放心吧,御史夫人都问起你外放的事了,这门亲事已经十拿九稳了,过几日我再邀御史夫人喝茶或者去上上香,到时候你也去,可别掉链子。”
梁思辙属实没想到陈婉不仅没有不适应,胆怯,反而落落大方,过的如鱼得水,这不由让他更高看了几分,同时也放下了担忧她被欺负的心。
不过他对这门亲事真是哭笑不得,喜的是陈婉整日忙忙碌碌,但开开心心地替他操持,苦的是还真让她寻得了这门算得上好的亲事,这下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阻止了。
陈婉自伯府生辰宴后整日纠结,不知是该在家等着御史夫人给她下帖子呢,还是主动上门去。
既怕显得过于急切,失了分寸,又怕太过矜持,错失了良机。如此反复思量,让她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
而一边的罗均善自外祖父生辰后也变得奇奇怪怪,先是一改常态地不出门同他的朋友们逗鸟遛马,而是整日呆在屋里神神叨叨的。
不过就在屋里待了一天,他就受不了了,到了日落时分他直奔宣平侯夫妇所住的正院。
他来时,宣平侯夫人小宋氏正让小丫鬟用丹蔻给她涂染指甲,见儿子来了,颇为诧异,毕竟她这儿子自从科举过后可很少在家老老实实待着。
“善儿,怎么有空来寻母亲啦?”宣平侯夫人在娘家时就是被娇宠长大的,嫁到了宣平侯府又有侯爷宠,因而她虽然儿子都那么大了但仍然保持着天真烂漫的性子,就连说话也是。
罗均善闻言,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道:“瞧您这话说的,儿子这不是想您了嘛,特意来陪您用膳呢。”
这话惹得小宋氏笑得花枝乱颤,“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就不怕你父亲一会儿回来了揍你啊”
罗均善是个混不吝的,自从科举过后更是不着家,侯爷已经说了好几次要逮着他揍一顿了。
罗均善没起身也没有搭他母亲的话,而是笑着说:“母亲,我这都17啦,其他世家子弟早都开始相看了,怎么您一点不急呢。”
此言一出,小宋氏更是笑得不可开交:“我道是什么风把你这个浪子吹过来了呢,原来是思春啦?怎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罗均善被他母亲的话吓得直咳嗽,仔细看的话还能瞧见他的两只耳朵也开始泛红。
他自是不会承认:“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好奇嘛,对了,昨日外祖父生辰,我听闻姨母也开始为表妹相看了,哪家子弟?”
“你上哪儿听闻?你姨母相看的事我都不知。”小宋氏和缓了笑容问。
“您别管我从哪儿听得的,怎么,姨母不曾告诉您和外祖母吗?”罗均善坐直了身子问道。
小宋氏微微眯起双眸,轻声说道:“你姨母一向与咱们家并不亲近,如此至关重要的事情,又怎会告知于我呢?”
罗均善听后,不禁皱起眉头,仔细琢磨起来。仿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方才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确实如小宋氏所言,自己的母亲和姨母虽说是嫡亲姐妹,但平日里两人甚少私底下走动交流。
过去,罗均善并未将此放在心上,自然也未曾察觉到其中有何异样之处。如今想来,倒还真是有些奇怪。
毕竟血浓于水,按常理来说,亲生姐妹之间应当关系更为亲密才对。可为何自家母亲和姨母却是如此疏离呢?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令罗均善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罢,他干脆站起了身子,走到小宋氏身旁坐下,好奇道:“是啊,母亲,为何你和姨母关系如此生疏,难道姨母不是外祖母生的?”
小宋氏闻言瞪了他一眼,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瞎说什么呢。”
罗均善越想越不对,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怎么会亲姐妹私下里竟然毫无来往呢,这真让人想不通。“那是为什么呢?”他接着追问道。
小宋氏似是极其不耐烦了,她敷衍道:“还能是什么原因,你姨母是跟着你的曾外祖母长大的,我是跟着你外祖母长大的。
而你曾外祖母又向来不喜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