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双抢第一天中午,热情的拉着祁词安回了林家。
回到林家,蒋老太早就做好了饭盛出来晾着。
之前刚分了家说好各自开火,现如今为了图方便大家又搅到一个锅里。
红薯稀饭。
红薯稀饭就好,现在无论是杂粮馒头还是杂粮饭大家都咽不下去。
唏哩呼噜快速喝完,碗筷也没收拾就赶紧找个地儿躺上。
地上垫着自家编的竹席。
干完活儿身上太脏了,中午时间紧,回家后用冷水搓搓脸,冲冲脚就不上床,免得埋汰。
林宝宝和家里女人躺在一处,屋子里很闷热,但累狠了这点热压根算不了什么。
也没心思想其它的,几乎是躺上就睡的死沉。
眼睛一闭一睁,感觉刚躺下就要起来。
林爸作为大队长先提前一步去了地里。
剩下林家人用大瓷钵和水壶装好凉茶戴上草帽也跟着出门。
到了地方,把带盖的瓷钵放在显眼的阴凉地儿,然后各自分散开,去自己那片区。
这就是今天下午她的战地了。
林宝宝一脚踏进半斗,把水壶挂在半斗凸起的木板处,熟练地踩上打稻机,只待前面举稻子的人把稻子放在机器上边就开始踩。
踩呀踩,左脚踩完右脚踩。
也不知踩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也快成为麻木的机器。
好酸~林宝宝快速的换了只腿。
随后双手搭在机器上,垂头靠着手臂闭上眼假眠。
只要脚不停就没事儿。
咦!
前面举稻子的人怎么变成祁词安了。
没闭多久再次睁眼时,她眼前却换了一个搭档。
按理来说,这样的大高个儿不是在搬稻子就是在割稻子呀。
女孩儿本就圆溜溜的眼睛此刻更是睁大了瞅他,小脸儿满是疑问,不用说话就知道她的意思。
祁词安见状,目光闪躲,不消片刻又悄悄抬眼觑她。
林宝宝仍然在不解的看着他,只是换了个表情皱着眉歪着头。
两人眼神交流时,手里翻稻子、脚上踩机器的动作一直没停。
害
祁词安默默叹了口气,只觉自己有些丢人。
真的好笨,割稻子居然把自己腿割伤了。
见林宝宝不死心的盯着他,他自暴自弃还是给她讲了原因。
女孩儿双手扶着身前的机器,然后探身歪头去瞧他的腿,“严重吗?”
祁词安穿着长裤子,裤脚也没扎上,所以她暂时看不出来是哪里受了伤。
“不严重,包扎过。”
伤口不深,就是有点长,和他小拇指差不多长的口子。而且不能太用力,否则崩了可能会流很多血。
啧~
林宝宝觉得他有些可怜。
想着自己好歹是个双抢老手,作为前辈还是要多多照顾人家。
见他抿着唇喉结不时的上下滑动,唇上干的已经裂开,就知道是渴了。于是主动关心他,“你的水壶呢?”
“割稻子,那里”
林宝宝:好像有点远,惨兮兮的
于是心软地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这是我的水壶,我不嫌弃你,你要不要喝?”
祁词安眼睛都亮了,“喝!”
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下去。
林宝宝:真是渴坏了。
看的她也口渴了,接过水壶本想用袖口擦擦再自己喝。
只是举起袖子,就沉默了。她全身上下沾满了细碎的稻叶和尘土,还有汗液。
林宝宝有些嫌弃的看着袖口,犹豫半晌,总觉得不擦还干净一些。
她目光悄悄瞄了眼祁词安的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我每天早晚刷牙,饭后嚼薄荷叶然后漱口,很干净,你呢?”
“干净!”祁词安点点头,语气很是坚定。
如此郑重,林宝宝相信他。
于是,这壶水两人省着喝总算坚持到下工。
三伏天的烈日高悬,稻田里掀起层层热浪像已把无形的火炬炙烤着大地。天空湛蓝无云,阳光毒辣无比,林宝宝觑了一眼面前黑了一个度的少年,一时无言。
她又热又累,实在没心情和人说话。
“来人呐!来人呐!韩知青晕倒啦!”一声破了音尖锐的嗓音打破了稻田里沉寂无声的氛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