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期盼的眼神落在旁边两小只旁人插不进去氛围的那两个人身上,特别是女生身上。
期望她能像刚才一样继续站出来说两句。
可惜,女生不知道在说什么,十分忘我,完全没在意到这边这堆人的眼神。
见状,李会计眼里一丝嘲讽闪过,贪心不足的家伙,还想把坏主意打到他们村里人头上。
供销社买粮食不仅更贵,而且还要粮票,他就不信这些人手里有这么多粮票。
至于去黑市…呵
“既然大家伙儿都不愿意,我就不强求你们。这事就算了。”
李会计冲林宝宝两人招手,让他们俩过来,“幺幺女婿,过来,你表叔我家粮够吃,把我家粮食换给你。”
“说什么呢表叔,他以后可是我们林家的人,当然我们自己家出就行,哪劳烦您呀。”
“学你爸说话那套是不是?”
“嘿嘿,表叔您看出来了呀......”
......
两人一来一回互相调侃,李会计也不管这群人,带着林宝宝俩人率先离开。
那毫不停顿的步伐,瞧着竟是当真不在意。
可把守在原地的知青慌得。
“你们刚才怎么都不说话!”
“你好意思说别人!”
“你们不要吵好不好?”
“闭嘴!刚才有你说话你不说,怎么?现在倒是长嘴了是吧?
......
众人下意识在其他人身上找错处,看不见自己的一丝缺点。
“哎!你们几个去哪?”
有人眼尖,看见知青中有几人正欲离开。
以动手强者(大耳刮子)韩纤云为代表的新一批知青老神在在继续往外走,理都没理人。
无视的态度气的人面红耳赤,叫骂的众人纷纷停下,目送这群人走远。
“呸!”
和她有过节的朱灵玲忍不住呸了一口唾沫,“还不是仗着有个好爹妈寄钱。说不定这些钱都不是正路子来的。”
她满怀恶意的猜想。
“他们都不差钱,为什么也跟着来啊?”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好奇。
“蠢货!他们在意的哪里是那点钱,人家手指头缝儿随便掉一点都比这多。
人家在意的是和大队长这些人处好交情,万一有什么事在村里都能行个方便,总比你我这种不招人待见的知青活得更好。”
朱玲灵狠狠望着那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的不甘强烈的撕扯着她的理智。
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天生富贵、家庭美满,有的人却像泥潭里的可怜虫子一样。
更可笑的是。
都是苦苦挣扎的虫子,有的虫子就因为胯下多了二两肉就可以享受到天差地别的待遇。
不公平啊......
不论这边怎么想的,另一边,林家几个哥哥搬完自家的粮袋子后,拖着板车来帮祁词安搬粮食。
六百多斤将近七百斤的粮食若是一个人搬来搬去得来回走好几趟。但要是扔在板车上一趟足矣。
林宝宝跟在几人后边儿,本来犹豫要不要劝说词安哥哥把粮食放到自己家,以后就在林家开火。
转念又一想,牛棚的宋爷爷还要靠词安哥哥接济呢,粮食全弄到林家恐怕不如放在他自己那里方便。
宋爷爷是祁词安的亲外公,这事说来复杂。
祈词安有两个外公,一个是京市机械厂里的工人劳模代表,一个是富家村里面这个宋爷爷。
总之就是这位爷爷是个实打实出国留学回来的资本家后代,由于种种原因,祁妈妈从小在别人家养大。
所以割资本主义尾巴时,两个人的关系没有被查出来,加上祁爸爸的保护,祁妈妈才逃过一劫。
祁妈妈从小就知道这个宋爷爷是她爸爸,对于这个人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有被他弄丢的怨怼,有他明明认出她却不肯认回她的委屈,有给她生命的感激,有他被下放后的恍然大悟......
总之,就像一碗被时间沉淀的酒酿,剩到最后,已经全是对这个名为父亲角色的心疼了…
……
忙七忙八,弄完粮食已经是中午。
大冬天的,大家伙儿硬是被热出一背心汗。
“快来,奶奶刚拧好的热帕子,互相把背擦一擦,免得受寒再着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