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啊,真不一起守岁呀?”蒋老太不舍的牵着孔淼的手。
吃完年夜饭,大家一起收拾桌面地面后,祁妈妈这才和蒋老太提出告辞,借口是想去词安知青点那里一家四口守岁。
“妈,两孩子还没结婚呢,咱们暂时还是两家人,你想你大过年的在别人家守岁,心里肯定也不痛快对吧?”
林大保切开两人的手,攀着她肩膀挡住视线在旁边劝说,背着身给祁家四口使手势。
快走!快走!
“那大娘,我们就先走了,明日就上门来继续叨扰您。”
祁爸爸话一说完,就冲儿子扬扬头,继而拉着媳妇儿攀着女儿快步离开。
“哎!”
蒋老太还想再劝,就被大儿子抓住肩膀扭向房间,半推半提带回去了。
“什么两家人一家人!刚才一起吃年夜饭你咋不说两家人。”老太太不开心了,撅着嘴,肩膀左右一搡,把他的臭手抖开。
“你忘了咱们半夜守岁还要做那个事,两家毕竟还没结婚,看见了万一人家心里对咱家有意见怎么办?”
林大保不在意母亲的脸色,再次上前攀住她,悄悄给她做烧纸的手势。
老太太一听,噤声了。
确实没考虑到这事儿。
“那晚上的饺子?”
林大保:“我去送,我去送行了吧!”
等碗筷收拾干净,大家伙儿围坐在火堆周围聊天打牌。
妈妈和婶婶她们各自拿出鞋底子、毛线,一边动作一边闲聊。
爸爸他们几兄弟在抹戳牌。
戳牌是三人玩的艺术,但他们有五兄弟,所以只能轮流坐庄。
赌注不是别的,是盘子里所有的糖。
明天林家哪个孩子手里糖多,就看今晚各位爸爸的能力了。
几个看得懂牌的哥哥端了把椅子坐在他们身后,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心急想要出手指点一下,被爸爸和叔叔们合力撅开。
看牌的人不准说话,这是规矩。
瓜子花生、糖果、饼干摆了满满一大盘。
哦不,糖果没有了。
两个弟弟觉得生吃没滋味儿,抓了把花生埋进炭灰里,烤糊了两三个后有经验了,之后每一个都脆脆的带着一股熟花生的香气和木材的炭香。
“姐姐,你吃不吃。”
祥娃讨好的捧着几个剥了壳的熟花生凑过来。
“我也有,姐姐你吃我烤的。”
如娃不甘示弱,一肩膀顶开哥哥。
平日里两个调皮的人憎狗嫌的弟弟,有时候又格外贴心,不为任何理由突然对她特别好,讨好她,若是她这时候夸赞一两句。
他们就会特别不好意思的挠头害羞,然后更起劲儿的懂事卖乖。
林宝宝从来不厚此薄彼,两个人的花生她都要。
然后对着两个期待的眼神毫不吝啬夸赞,“都好吃哎!脆脆香香的,火候刚刚好!你俩天赋不错嘛!”
“只是有些干,好想喝水。”
话音刚落,一人率先起身拿起水瓶给她倒水,另一个慢了一步,左看右看最后给她拿了个凳子放在伸手可及的旁边。
正好放水杯。
有眼力劲儿。
“帮忙给爸爸妈妈他们也倒一杯吧,他们今天忙一天,人肯定很累了。”
两人这时候果然很听话,说啥干啥,啥都不问,屁颠屁颠像两只小蜜蜂一样在屋子里穿梭,甚至自觉在杯子里装了点茶叶解腻。
几个当妈的可会夸人多了,两个少年被夸的面红耳赤,还不邀功,连连解释,“是姐姐教我们做的。”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宝宝眼皮子逐渐沉重,一耷一耷睡意浓浓。
再一次点头惊醒时,蒋老太看不下去了,“幺幺啊,困了就去床上睡会儿,等会儿煮饺子了奶奶喊你起来。”
有人搭话,她困意跑了些,“不要,睡了我就起不来了,现在几点了?”
“马上十一点。”
林爸爸抽空看表回话。
迷迷糊糊看见爸爸的动作,林宝宝突然醒了,从口袋里摸出那只表,“奶奶,今天珠珠给了我一只手表,说是伯母买的。”
一语惊四座。
“手表呀!”
“我们看看。”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
三转一响现在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