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礼觉得奇怪,按理说虞衡昭已经醒了,可能会拒绝别的官员探望,怎么可能会拒绝袁伯谭呢,毕竟两个人刚刚共同经历了生死,不该如此。
魏季礼对于虞衡昭的身份仍旧存疑,劝说太子去探望。但是太子不肯,魏季礼也不好坚持,转头去找了大皇子,极力劝说他一定要亲眼见到虞衡昭,好确认他是否就是绣衣卫指挥使。
大皇子本来还不肯的,但是知道了魏季礼的怀疑,便不顾自己的伤腿,让小太监抬了软轿去虞衡昭的帐子探望。
罗欣语百无聊赖的在帐子里与可乐打叶子牌。罗浩也被罗欣语赶出去玩了。虞衡昭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床上被子下面躺了两个枕头。
得知了大皇子来了,罗欣语心中一惊,他已经派人送过东西了,明日又要启程回京都了,怎的此时竟是来了。
罗欣语连忙出了帐子,朝着软轿上的袁伯谭屈身行礼,道:“见过大殿下。”
袁伯谭说道:“我来看看虞侯。”说着便命人将软轿抬进帐子中。
罗欣语挡在帐子门口,说道:“多谢殿下关怀,只是这会儿我家侯爷还在睡着,不方便探视。”
袁伯谭说道:“无妨,我进去看看他,不必将他叫醒。”
罗欣语仍旧挡在门口,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殿下,我家侯爷伤重,需要静养。”
言语间还把“伤重”两个字着重加重了声音。
袁伯谭想着罗欣语毕竟是个女子,因虞衡昭为救自己重伤,而埋怨自己也是正常,说道:“虞侯为救我受伤,见不到他,我心不安。”
罗欣语还想开口。
“夫人,可是大皇子来了?”虞衡昭的声音从帐子里传来,声音带着些嘶哑与有气无力。
罗欣语神色微变,不满的朝帐子里说道:“孟太医特意嘱咐过侯爷要静养,侯爷还是等伤好之后再拜见殿下吧。”
大皇子也听出了是虞衡昭的声音,刚想开口,却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大皇子扭头便见袁绍初身边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
小太监跑过来,朝着大皇子躬身行礼,道:“大殿下,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陛下请您去主帐说话。”
虽然没有见到虞衡昭,但是确认了他便在帐子里面,大皇子来之前已经知道了绣衣卫指挥使正在帝王主帐中,确认了虞衡昭并非绣衣卫指挥使,对帐子里面说道:“我改日再来。”
说完,还朝着罗欣语微微点头,便命人抬着软轿往主帐去了。
罗欣语微微屈身,恭送大皇子。待人走后,便匆匆回了帐子。
进到帐子,便看到可乐披了一件虞衡昭的衣服躺在床上,脑袋朝里,假装虞衡昭。
罗欣语笑着说道:“只要不是瞎子,便能看出你不是侯爷来。”
可乐回头,见只有罗欣语一人,放下心来,从床上起来。
罗欣语坐下,说道:“我竟是不知你还会口技。”
可乐从枕头底下掏出刚才藏的叶子牌,说道:“侯爷身边有一个善于模仿旁人说话的,以前我功夫太差,便跟着那人学了一点儿,必要的时候好保命用。”
虞衡昭又是一夜未归。
今日回京都,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也等在了帐子外面。
罗欣语有些焦急,今日必须让众人看到虞衡昭上马车。外面已经在催促了,罗欣语不耐烦的说道:“让你们等着便等着,不知道侯爷伤重啊。”
“我家小娘子脾气还挺大。”
虞衡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欣语回头,便看到虞衡昭正在换衣服,放下心来,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顶不住的。”
虞衡昭脱了身上的劲装,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袍子,又捏碎了一粒药丸,撒在了自己身上。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杂着血腥味和草药味儿的难闻味道弥漫开来。
罗欣语对外喊道:“进来吧。”
立刻有两个士兵进来,将躺在床上的虞衡昭抬上了马车。
得知了虞衡昭确实是重伤,身上还有血腥味儿,魏季礼便打消了自己的怀疑。魏季礼觉得或许是自己真的多心了,虞衡昭并不是绣衣卫指挥使。
一路上回京,罗欣语命人将罗浩送回罗家,自己则带着虞衡昭回了侯府,开了侧门,直接将马车牵到了后院,虞衡昭才从马车上下来。
这几日,虞衡昭便一直宿在了书房,有时候罗欣语去书房送羹汤,也不见虞衡昭身影。
虞衡昭一直在追查刺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