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K!”
“对A!”
“对2!”
“我炸!!!”
被忽视了两轮的男人后仰在椅子上,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把最后一张牌反扣在桌上,眼底浮现出一层明显的痛苦与不甘。
“郑哥,还不要啊?”李泗嘿嘿笑了两声,讨好的拿起旁边的热水壶把快空掉的水杯填满。
郑黔冷笑,他用指尖点了点那张牌:“你智障啊,我就一张牌了我怎么出?”
还他妈是张鼻嘎大点的小三!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冯小雅清了清嗓子,用最后几张牌甩出来了个连对。“店主,被农民斗死很正常。不然太过伤心,下局注意留个后手就好啦。”
“毕竟自古以来都是邪不压正,像地主这种剥削阶级就应该被消灭!”李泗紧接着补充。
“滚滚滚。”郑黔这一天下来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逮着空闲时间玩两把牌放松放松还都输了。
“店主,那答应输了就给我们的蛋糕……”冯小雅睁着双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那半死不活即将西去的店主。
“啧。”郑黔拿起桌上金属铁壳的砂轮打火机擦着火把玩,瞅了李泗一眼。不用明说,后者立马懂眼色的递过来根烟。
“去吧,面包柜里的随便拿……”
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人嘻嘻哈哈的撒丫子跑过去了,郑黔忙直起身看过去,“哎!不能拿大的,大的贵!我要留着卖的!”
这打暑假工的小崽子们就是贼精贼精的,上次玩牌一人坑了他一个价值三十块的椰蓉面包。后来还嫌不对胃口问他咬过了还能不能换……
他也是贱,非不信邪,认为自己下次肯定赢。……唉,看来等不到赢的那天他这小破店就输倒闭了。
郑黔咬着烟没点火,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
晚上九点五十六分……按道理说应该早就来了才对啊。莫非今天有事耽搁了?还是吃腻了他这儿的蛋糕不想来了?
“哎,你们俩十点整就下班吧。天黑,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哥!”
送走两个活佛后郑黔站在店门口做了个拉伸活动了下筋骨。
满天繁星密布,空中偶尔飞过一两架飞机。
他注视了一会儿旁边漆黑的小巷子,收回万千思绪,正准备进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平静清冷的询问:
“打烊了吗?”
郑黔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本来黯淡着的眸子瞬间亮了,他立刻回头看向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的人。
他早已对这个世界阿黎的打扮司空见惯,回答的空档就笑着将店门拉开了:“没有,请进。我们这儿二十四小时营业。”
因为他不知道等的人会什么时候来,因为不想错过,所以全天都处于营业中。
大夏天穿着一身黑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反社会份子的人腿脚不太利索的走进了充斥着甜香味儿的甜品店。
唐黎刚踏进店就被空调吹出来的凉爽空气包围,他蹙的很紧的眉头松了松,接着摘下脸上的口罩吸了几口冷气。
鼻梁和嘴角青紫的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出来,他浅淡的瞳孔动了动,随后小幅度的扯了扯嘴角吐出几个字:“哪个柜子里的蛋糕是特价的?”
“现在这个时间所有的蛋糕都打五折。”郑黔指了指店里透明亚克力质地的中岛展示柜,“这里的蛋糕是下午做出来的,很新鲜。”
唐黎挪动步子来到郑黔手指着的方向,自取了夹子和铺着硅油纸的托盘。
郑黔满怀柔情的抱着臂看着正在选蛋糕的人的背影。
这里的蛋糕都是他特意在晚上加班专门为唐黎做出来的,没让那两个暑假工掺手。李泗和冯小雅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做蛋糕,卖不完的。他回答说等一批深夜爱吃宵夜的人来买,其实不然,他是等一个人来买。
“结账。”
唐黎选半天才选好了一块只有掌心大的蛋糕。
郑黔动了下眉心。吃这么点,能饱吗?
“老样子,买一赠一。你可以再选一块。”
唐黎听后又拿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五块钱。要在这里吃吗?少一块钱包装费。”郑黔是懂得如何拿捏一个不富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穷的人的。
“嗯。”唐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抬面放到了收银台上。
就是这一抬脸,让郑黔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