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赶圩的日子了。天刚蒙蒙亮,张志明就起床了,正在院子里伸展着身体,神清气爽,状态极佳。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经过几天的营养补充,张志明感觉这具肉体长高了一点也壮了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一锅香喷喷的野鸡粥,给大家伙补充了满满的元气。“大弟,今天你第一次独立带队,我只有一个要求:安全第一。狗子你们也是。都出发吧。”张志明叮嘱道。这时代医药极度缺乏,一点小伤都可能导致感染而引发重大伤害,甚至死亡,张志明不得不慎重。
“我们村到乡里(元朝县以下的基层行政区域一般称为乡)大概有十多里路。我爹说如今世道不太平,路上可能会有有强人出没,他不放心我们带着这么多猎物去。硬要跟着去,他还在家里磨刀,说让我们等他一会儿。我们轮流推着车走,估计要一个时辰。我先推一段路,累了再换你,我爹负责护卫。”磊哥说道。
“那感情好,听说你爹年轻时也戍过边,后来年龄上来了才从军伍退下来的。就是到了如今的年纪,身手也不是寻常青壮可比的。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他不是从乡里回来也遇到了强人吗?我听牛叔说,他一人一条扁担就打跑四个持刀的歹人。”张志明回忆起了磊哥的老爹山伯的英雄事迹。
“我爹的身手应该还行吧。他经常教我打熬身体,都练了好几年了,到现在我在他手上应该还过不了十招。”没等多久,山伯就带着他的横刀来了。
一路上张志明和磊哥两父子边走边闲聊着,主要是张志明想多点了解乡里的情况。磊哥觉得张志明年纪还小,而且身上的伤才刚好,所以一口气把车推到离乡里只剩两三里的地方才换给张志明来推。很快三人就看到了还算热闹的集市,集市上的商品大多是没脱壳的稻谷、蔬菜、附近渔民抓来的鲜鱼、农家养的禽类和一些手工编织的竹类、草类用品。至于盐、布、精米、文房四宝、金银首饰等高端一点的商品全在乡里唯一的一条街旁的店铺里。
虽然元朝的商业比较发达,几乎大宗交易和店铺都需要缴税,但这乡里没城门设卡也没足够的税吏,因而集市的买卖一般没人管,也不用交税。“磊哥,你先在集市这里找个位置,不着急叫卖,如果有人问,你就比一般的肉类要价高个两倍以上。山伯带我去前面的那些酒楼探探情况。”张志明说着就向前走去。
张志明也不着急去推销他货物,而是让山伯带着他逛完所有的酒楼,时而观察,时而找人闲聊几句。半个时辰后,张志明终于搞清楚了,他现在所属的乡叫官渡乡(今湛江坡头区官渡镇)隶属于湖广行省高州路吴川县,乡里附近的人口大概三千多不到四千,往南走八十里可以去到雷州路,往东北方向走二十五里可以去到吴川县,继续往北是化州路、高州路。在官渡乡周围的村子还是相对较为富有的,有些个商人、地主、官宦人家的消费能力还是符合他的预期的。这个年代的山旮拉一样的小地方,交通不便,物资缺乏,就是个卖方市场。完全不怕你货物卖得贵,就怕有钱也买不到好货。
做完市场调查,张志明让山伯去找磊哥,他自己却淡定地走向乡里最大的客栈--聚雅大客栈。“客官好,吃饭还是住店?”一进门,客栈的酒保就满脸微笑地迎上来。虽说看着张志明年纪轻轻,长得瘦瘦小小,还穿得破破旧旧的,但他那稳健的脚步,淡定的神情,完全没有这时代穷人的唯唯诺诺的模样,倒也让酒保不敢小看。“我找你们掌柜的谈点事,麻烦兄台给引见引见。”张志明微笑地说。“客官,您稍等。”说完酒保小哥就向后堂走去。
趁着这空档,张志明细心的打量着这客栈。客栈是前楼后院的格局,前面是两层的酒楼,一层是大堂共摆了有十几张桌子,二层是五个雅间,虽说没有富丽堂皇装饰,却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后面的庭院应该是可供客人留宿的。现在时间还早,没到饭点店里没什么人,可看着桌椅那磨得发亮的包浆,张志明看得出来这客栈是个老店了,而且生意绝不差。
听到脚步声,张志明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酒保跟在一个年纪约五十来岁的大叔身后走了过来。这掌柜的中等的身高,微微有点发福,穿着干净得体,圆盘般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这位小哥,不知你找老朽有何事商谈啊?”掌柜的礼貌性拱拱手说。“不知掌柜贵姓?”张志明也礼貌的拱拱手。\"“免贵姓林”。
“林掌柜,我是本乡张家村村民,近日捕获不少生猛猎物,不知贵店是否有采买的需求?”张志明也不啰嗦,直奔主题。毕竟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