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探子,二人心知肚明,只是不能确定究竟是谁。
司徒隐微微后仰,一脸的高深莫测。
“不急,快了……”
果不其然!
队伍刚要再次启程时,出了岔子。
以张永望为首,和押送银两的十个士兵,在刚才用完午饭之后,突然腹痛不止!
那驮着银子的车,就这么被扔在宁小满的马车旁。
十一个人来回的穿梭在队伍和草丛中,皆面露苦色。
“大皇子,下官估计是吃坏了肚子了,烦请大皇子稍等片刻。”
张永望面色难看,扭曲着身体,又再次跑回草丛中。
然而,草丛中的人却在小声密谋着。
“大人,难道是咱们到早了?这山上,怎么没动静呢?”
张永望也在纳闷,上头虽然说的是未时,可这帮山匪难道不用提前布控的吗!
这可真是一群守时的土匪!
“大人,咱们怎么办?要是这么拖下去,意图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而且大人,就这么拉下去,小的们,受不住啊……”
“闭嘴!”
张永望低声怒道:“那我能有什么法子?!”
为了事情能更加真实一些,张永望可是亲自给他们这群人下的药,身先士卒的吃了!
这肚子拉的,是既真实,又憋屈!
这群山匪要是早来点,自己还用得着这样吗!
再次一阵噼里啪啦……
张永望一脸酸爽!
这法子,确实不大行!
太遭罪了……
可一时半会,他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上头有令,这笔银两,绝对不能在司徒隐手底下,平安到达商田县!
朝堂信任,商田期盼,若司徒隐将赈灾款弄丢了,这罪名,可就大了!
张永望沉思半晌后,道:“吃解药,到路上在见机行事!”
或许,他们刚进山,土匪就出来打劫了呢!
几人互相搀扶着,哼哼唧唧的走了出来。
宁小满上下扫了一眼他们几人。
脚步发虚,面色泛黄,唇色雾白,确实是拉稀之象。
只是……吃食都是一起的,可唯独押送银子的一队人中了毒,这也未免太巧了。
“张大人,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张永望连忙摆摆手,刚要拒绝,却被宁小满直接驳回。
“张大人莫要见外,您早些好了,我们也能早点启程。”
说着,宁小满便一把抓过他摆动的手。
探上脉的一瞬间,张永望一个激灵,直接将手抽回!
“大……大皇妃,您这是干什么?”
“我给你探脉啊!我看看你是吃坏了肚子,还是中了毒。找到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啊!”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是大夫。”
听到这话,张永望面色瞬间又白了一分!
“不不用了大皇妃,下官纯粹就是与他们一起吃坏了肚子,现下已经不碍事了,不碍事了……”
宁小满似信非信的点头:“哦~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赶路吧!商田的百姓,还在翘首以盼呢!”
一时间,几人皆心虚的附和。
“大皇妃说的是。”
“大皇子,大皇妃请……”
转身之际,宁小满跟与她并肩而行的司徒隐说道:“是番泻叶。张永望他们吃了番泻叶。”
“不过,从脉象上来看,现在没事了,估计他是拉的撑不住,吃了解药了。”
宁小满不解的问道:“他图的什么啊?给自己下毒,在吃解药……干受罪吗?”
司徒隐嗤笑一声,道:“他在拖时间。”
“我们今晨开拔的早,到达山脚下时,只怕还没到他们与土匪约定的时间。”
“所以……他在努力……”
宁小满忽然转头:“所以!她们是真的与土匪勾结了?!”
司徒隐一想到昨夜见土匪头子时,他说的话,点了点头……
呵!堂堂一国之后,这手段,还真是龌龊!
此时,日头正盛,一群人谨慎小心的走在山路上。
司徒隐依旧与陈能一起,骑马在前方开道。
陈能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握住剑柄,浑身警惕的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