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鸿抬手扶起来她。
“此事与你无关,怪不得你,你也左右不了她。”
永乐的处境,司徒鸿看的清清楚楚。
空有一个长公主头衔,却事事自己由不得自己做主。
幼时,她很是喜爱枣泥山药糕,可司徒鹏却对山药过敏,险些闭气。
从那以后整个长秋宫,甚至她的宫中,都不能再有这个点心。
懵懂之时,自己明明是喜爱骑马射箭的,可甄氏却将她拦在宫中,练习针织女红。
美其名曰:温婉娴静,乃大家闺秀之范。
她……好像从未问过自己想要什么。
一直都是你不许这样,你必须那样。
往事历历在目,永乐只觉得呼吸之间都心如刀绞。
“七皇叔,我想去看看皇婶。”
看着永乐那祈求的眼神,司徒鸿也不忍心拒绝。
“走吧。”
一路上,永乐的脸,如一潭池水般沉静。
司徒鸿几次想要开口,又收了回去。
到了七王府,司徒鸿大步飞快的跑进去。
“王妃如何了……”
跟在后面的永乐,眸中满是羡慕。
生在皇家,却能只与一女子相守至白头。
曾几何时,永乐一直都将司徒鸿作为参照来寻夫婿。
可甄氏忽然的指婚,将她所有的期望打破。
自己与梁家大公子梁捷,本就没见过几次,又是母后强按的头,这辈子,自己只怕是没机会寻到如此真挚的感情了。
司徒鸿刚跑到房门口,就被宁回拦住。
“七爷爷,小声些。七奶奶吃了药刚睡下。”
司徒鸿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住的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向里面张望。
半晌,他才想起来后面的永乐。
“你皇婶已经睡下了,永乐,天不早了,本王让蒙格送你回去。”
永乐摇头。
“不必了七皇叔。我带侍卫了,等皇婶醒了,还请七皇叔代侄女赔个不是。”
司徒鸿轻叹一声:“这并非你的错永乐。”
永乐面上惨淡一笑,俯身行礼后,转而离去。
此时,已然亥时末,街上人影稀疏。
永乐漫无目的走着,前路茫茫,她竟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公主,夜深了,我们回吧!”
“在走一走吧……”
那冰冷的皇宫,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
“公主,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们。从出了七王府,他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永乐转而望去,也只能看见夜色中一个欣长的男子身影。
永乐沉声喝道:“何人?!还不快快现身!”
“皇城根前,天子脚下,尔怎有胆做鸡鸣狗盗之事?!”
此气势,颇有将门之风,竟与她平日里温声细语的样子,格格不入。
此话,竟也让那跟踪之人一怔。
“公主息怒,是我。”那人缓步上前,走到永乐公主三步之距。
来人正是骁勇大将军梁康之子,梁捷。
“你跟踪我?”
永乐语气略带不善。
“堂堂大将军之子,居然也会做尾随女子之事!”
梁捷面上尴尬:“长公主,你听我说。”
“宫里的事,我听说了。我也是担心你……”
说到最后,梁捷的声音小之又小。
可寂静的夜里,永乐听的清清楚楚。
他……担心自己?
“为何?”
“我们统共也就见两次面。这门亲事,本就是母后强推,我心中……亦是有怨的。”
话落,只见梁捷面露迷茫。
“长公主……当真不记得我了?”
这话倒是让永乐迷糊了。
见状,梁捷柔和一笑:她的确是不记得了。
“公主,前面还有一个未打烊的酒馆,我们……聊聊?”
看着梁捷真诚的面容,永乐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夜色如墨,酒香醇厚,直到子时三刻,梁捷才在宫门口一隐秘的地方,与长乐辞了别。
此时,驿站中梦华郡主的房间,一盏烛光忽隐忽暗。
梦华郡主与郭幕对面而坐,侧边还有一侍卫模样的男子。
此人乃是大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