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匆匆赶到的刘氏眼前一黑。
她家小远转了性子这才几天,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呢?
顾老太太才不管那许多,谁要是敢动她大孙子,那她就跟谁拼命!
她找了个c位站定,摆开架势,对着胡婆子就开炮:
“我家大孙子可是个清清白白未成过婚的大小伙子,怎会跟你儿媳妇搞一起去?”
“想讹我老顾家,想屁吃呢你,哪怕他俩滚床上去了,那也是你儿媳妇勾引的我乖孙,是你老胡家家风不正!”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自己家女人管不住,还要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顾老太太向来是帮亲不帮理,论撒泼放刁,她在这大同村也算是独孤求败。
“你……你你……”胡婆子几次想要还嘴,可在顾老太太那雨泼不进的攻势面前,硬是找不出一点突破口。
“哎呦我的乖孙呐,你也是饿急了,咋跟二赖子一个德行?咋的就跟个寡妇搅和到一块去了,你是图她岁数大呀,还是图有个现成的大闺女啊!”
顾老太太还在拍腿跺脚。
二赖子脸都黑了。
什么叫跟我一个德行?
罗寡妇那么水灵灵的一个小媳妇儿,那是个男人都得动心思。
咋的你还嫌弃上了!搞得好像你家顾三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丫顾三儿在村里名声不见得比我好吧!
二赖子心里疯狂吐槽,要不是实在骂不过这老太太,他指定要去掰扯掰扯。
顾洲远张大着嘴巴,他也被他阿奶的战斗力给惊到了。
这都哪跟哪啊?这越说越难听,把人罗寡妇的名声都搞臭了。
关键是她奶就跟个rapper一样,嘴皮子无比利索,说完这一大串台词也只用了半分钟不到,他拦都拦不及。
他赶忙揽住顾老太太的两只胳膊,不迭声道:“阿奶阿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罗嫂子没有那啥。”
“啥,还没搞上?那你黑天半夜的,悄咪咪翻墙溜门,是来找人小寡妇拉呱呐?”顾老太太节奏被打乱,看向顾洲远不解道。
顾洲远真被这老太太的彪悍给干败了。
“罗嫂子母女俩中毒了,现在人还没醒过来!”顾洲远赶紧拣些干的说了,再绕下去,这老太太还不知道会说出些啥话出来。
这话一出,现场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他们只道这罗寡妇被人撞破丑事,羞臊得躲在屋里不敢见人,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
胡婆子将信将疑,她有好几次想冲进院子,把那没羞没臊的浪蹄子揪出来,抓烂她那招蜂引蝶的狐媚子脸。
可顾洲远一直卡在门口,她冲了几次都没冲过去。
这时候顾洲远已经从门口走开,站在了顾老太太旁边。
胡婆子气势汹汹闯进院门,胡老蒯紧跟其后,再后面跟着好奇的村民。
刘氏这才缓过神来,她抓着顾洲远的胳膊,泪眼婆娑:“小远,你跟娘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可吓死娘了。”
顾洲远把事情经过摘掉那些不能说的,大概说了一遍。
顾家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那,那罗嫂子她们,她们还有救吗?”顾招娣想起了关键问题,着急道。
众人这才都慌乱起来。
“吃了苦树葛那是要死人的!”顾二柱道。
“去年青禾村有人吃了苦树葛,灌了好几瓢大粪汤才救过来!”顾满仓也面色凝重。
“我这就去舀半桶大粪过来!”顾满囤扭头就往家里跑。
“哎!三叔!”顾洲远想拦,一伸手,顾满囤都已经跑没影了。
灌大粪汤,光是想想,顾洲远都一哆嗦。
“应该没事了,我以前看过些医书,已经照着书上的方法给罗嫂子母女俩救治过了。”
顾洲远安抚众人道。
话说胡婆子带领着一帮子人直奔里屋。
屋门先前已经被顾洲远撞得四分五裂。
一进门,胡婆子就看到床上躺着的罗寡妇母女俩。
两人脸色苍白,地上是两大摊呕吐物。
对顾洲远说的中毒那事儿,胡婆子已经信了七八成。
可她还是走了过去,在罗寡妇身上使劲掐了几下。
确定罗寡妇是真的昏迷不醒了。
这屋子二赖子也进来过两趟,每次进来都被笤帚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