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贵州,就大鱼大肉,难免落人口舌,刘知县勿要让我等为难!”
见刘猛有些惶恐,王焱只得出声安慰。
“下官遵命!”
刘猛无奈,只能命人将酒宴撤下。
那十几个歌姬也低首弯腰从两旁离开。
曹修道:“朝廷将奉节定为贵州路治所,其余诸司衙门可都安排妥当?”
刘猛见曹修一上来就询问公务,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经略安抚司、转运司等衙门,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诸位大人入主办公!”
“那就先去经略安抚司。”
王焱说道。
“诺!”
刘猛赶紧在前面带路,出了奉节县衙,右转没多远,就是新置的经略安抚司衙门。
在经略安抚司衙门旁边,便是夔州府的知州府。
转运司、提点刑狱司等衙门,也在附近。
毕竟奉节城就这么点大,能用于官府办公的场所,实在不多。
这新置的几座衙门,还都是刘猛动用了县衙的经费,重新翻造而成,虽然看上去还有些陈旧,但已经是刘猛最大的诚意了。
眼下贵州路新设,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安抚司里只有寥寥几个差役。
王焱想要将安抚司的框架搭建起来,还需时日。
简单勘察了自己的办公场所,王焱又来到后府,这里是他居住的地方,仅有十几间房间,黄书瑶、飞鸟以及一些婢子、仆从,二三十人,虽然拥挤,但也足够。
这时邓大同已经带人开始搬东西,黄书瑶和飞鸟在安排房间,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曹修颇为羡慕道:“玄孟老弟的安抚司衙门,可是这奉节城内最气派的衙门了!”
“子操兄都没见过自己的知州衙门,就在这吐酸水,是不是着急了?”
王焱笑道、
“走,去看看我的知州衙门!”
曹修迫不及待的示意刘猛带路。
众人又来到知州衙门,知州衙门是原来的绍庆府衙,人手齐全,框架完整,见到曹修这位空降而来的知州,全都站在门口迎接。
“怎么没有见到通判?”
曹修问道。
刘猛擦汗道:“前任通判余宾,在巡视东乡县时,遭遇当地头人作乱,不幸牺牲了!”
“通判被杀,这可是大事,为何朝廷方面如此漠视?我在朝中都未听说过!”
曹修震惊道。
“在大人到任前十几天发生的,那时大人还在路上,不曾听闻,实属正常!”
刘猛叹息道。
“贵州土司已是这般嚣张跋扈,公然滥杀朝廷命官,这是目无王法,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王焱冷声道。
在贵州路新设,他这个经略安抚使到任的关头,朝廷通判遭遇本地土司斩杀,这是要给他这个安抚使下马威吗?
刘猛叹气道:“两位大人,贵州穷山恶水,又是天高皇帝远,那些土司世代居住其中,不遵王化,已是常态,习惯就好!”
“哼,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岂能说此丧气之言!”
曹修甩袖不悦。
刘猛讪讪一笑,不敢再说。
王焱道:“传我经略安抚司之令,贵州路各府的厢军、团练,即刻赶来奉节,听从统一指挥!”
几名亲卫抱拳应道。
说是贵州路各府衙门、团练,实际上也就夔州府和施州府两府。
至于播州、思州、水东、水西和黔南诸地,那都是四大土司和八番的势力范围,以王焱如今的声望,想要号令他们服从命令,简直痴心妄想。
“将贵州路各府的户籍、档案、文献,送到经略安抚司,我要一一查阅!”
王焱又补充道。
“诺!”
知州衙门里的六房司吏纷纷应声。
有关贵州路的全部档案、资料,全都封存在夔州府衙。
当然,很多资料并不完整,但对目前的王焱来说,已是够用。
将刘猛等官吏打发回家,王焱和曹修单独聚在一起,商讨针对贵州路的方案。
这一路走来,曹修就已经答应王焱,会动用‘天’的力量,襄助王焱,扫荡贵州全境。
对此,王焱并不抱太大希望。
首先,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曹修口中无所不能的‘天’,其实势力并没有他吹嘘的那般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