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再这样下去,局势将会彻底失控,太子经此一役,定会声望大涨,这对官家您的威望将是严重打击啊!”
那个躲在阴影中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惶恐。
柴昊无所谓道:“朕已经想清楚了,在朕的有生之年,想要实现北伐大业,光复中原,已经不可能了,朕在汴京城下所中的那一箭,蕴有剧毒,哪怕割除了坏死的皮肉,也无法彻底痊愈。
张御医给朕的诊断结果,还能再撑三五年,三五年时间,对朕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哪怕朕如何的不甘,也要面对这一切,太子就是朕的希望!”
“官家要用自己成为太子的垫脚石,铸就太子的英明与威严,真是用心良苦啊!”
那人佩服道。
柴昊叹了口气道:“可惜,还是没能将那些人逼出来,若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大周将再无隐患啊!”
“这些毒虫隐藏的太深,哪怕是卑职,也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加入他们,可恨那张玺,比他父亲还要狡猾百倍,根本探听不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人惋惜无比。
柴昊面色凝重道:“这些人自诩是‘天’一样的存在,却只会躲藏在黑暗里,藏头露尾,也配自称是‘天’,真是可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终有一日,我会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绳之以法!”
“春雨,委屈你了,你的功劳,朕永远都不会忘记,有朝一日,将‘天’铲除,朝廷会为你正名!你将永载史册,千古不朽!”
柴昊的表情无比严肃。
“能为官家效力,是卑职这辈子的荣幸,只求能如武侯那般,为大周,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时间转瞬即逝。
太子柴轩和贺方的动作极快,大军水陆并进,沿长江溯流而上,在第三日傍晚便抵达了武昌城外的黄龙山。
随着太子大军的到来,整个武昌城的气氛都变得十分诡异。
许慎以天子的名义,先是下旨呵斥太子率军而来的不轨之举,接着命太子即刻入城负荆请罪。
同时张钧加紧布防,十几万大军随时都能先发制人,将太子的三万人马扼杀在萌芽之中。
柴轩接到来自许慎伪造的诏书,当即不屑一顾的丢在了地上,命人将许慎派来的官员推出去砍了,以儆效尤。
吓得那个前来传旨的官员当场尿了裤子。
贺方、汪洋等人对此,皆是视若无睹。
眼下双方已是不死不休,没必要心慈手软。
谁敢替许慎做事,谁就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贺方取出武昌舆图,指着武昌城,对柴轩说道:“殿下请看,武昌城身处长江要塞,两面环水,其余两面亦是多山多湖,易守难攻!
这本是不利于我们的一面。
奈何张钧率十几万大军于城外布控,此乃取死之道!将士们多日未见军饷,早就心怀怨言,不肯卖力,许慎筹措许久,也才凑了十万两,对十几万将士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咱们可趁将士们军心不稳之际,立刻派人游说诸军将士,弃暗投明,拖欠的军饷,会在镇压叛逆结束后,立即补上!”
不等柴轩点头,谢春立即开口道:“户部哪来这么多钱粮!贺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
贺方扫了眼谢春道:“裴元智刚为许慎筹措了一批钱粮,便被我们拿下,这些钱粮本就是运来武昌,发放给将士们的,现在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还能借此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谢春皱眉道:“张绍在江浙与倭寇纠缠,钱粮短缺,这些钱粮若是能运去江浙,可解张绍的燃眉之急!倭寇之患,是我大周的切骨之痛!禁军、云翼军等将士们已经拖延两个月,再拖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
听了谢春的歪理,贺方都快气笑了。
虽然他也是读书人出身,论学问不如谢春,但是论治军,那可是甩谢春十几条大街。
“若不能尽快解决许慎、张钧,维护我大周朝廷的完整,就算击退了倭寇,又能如何?”
贺方冷笑一声。
谢春道:“糜业、韩愚已经答应了老夫,殿下出兵之后,他们就会响应,依老夫之见,咱们当前可对张钧、许慎进行威吓,令诸军将士心生反叛之意,等到糜业、韩愚率兵合围而来,则可形成泰山压顶之势,必能不战而胜!”
“谢太师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