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焱、靡阳一言不发,光烈帝顿生几分不快。
果然,云溪说的没错,这两人都非纯臣良将,不值得托付家国大事。
正低头沉思的王焱,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光烈帝打入了心术不正的武将行列,任他如何骁勇善战,只要光烈帝在一天,就永无出头之日。
就在众将集体沉默之时,何敬之站了出来,手中举着几封书信道:“官家,臣这几日联络邓州城内的名门豪强,颇有成效,他们本就是我大周子民,只因鞑子占了邓州,迫不得已才降了邓州。
鞑子占据邓州期间,我汉人百姓苦不堪言,如同牲畜,非打即杀,早已是民怨沸腾!现如今城内的张氏、李氏、刘氏等名门豪强都愿为内应,助我军里应外合,夺取邓州!”
闻听此言,光烈帝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点头道:“快叫信件呈上来!”
立在光烈帝一旁的洪鹏,立即将何敬之手中的信件接过,转呈给光烈帝。
光烈帝打开扫视一眼,大喜道:“都是我汉家好儿郎,有这些人为内应,攻取邓州,易如反掌!”
贺方心头一颤,开口道:“官家三思,鞑子占据邓州数月,早就将城内豪强名门一一收服,就算有些人仍心向我大周,可张有亮并非泛泛之辈,岂会让他们有漏洞可钻,将信件送出城来!”
“你的意思是?”
光烈帝皱眉。
贺方正色道:“很有可能是张有亮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引诱我军攻打邓州,好予以我军重创!官家,我大周如今能打的将士,不过数万,万不能因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断送将士们的性命!”
“马德忠,你的武德司可有侦察到什么异样?”
光烈帝遂将目光投向马德忠。
马德忠拱手道:“禀官家,鞑子将邓州城打造的固若金汤,我武德司的情报很难传出!”
“哦。”
光烈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看向手中信件的时候,目光已经略带玩味。
心道:既然你张有亮要玩,那朕就奉陪到底!
念及此,光烈帝冷笑道:“如今我大军压境,两淮又为朕所趁,完颜匈率主力东进,留下五万老弱防守邓州,邓州必然人心惶惶,张有亮虽有诡诈之谋,安能是我大周将士的对手!敬之,你即刻代朕回信,安抚城中人心,与他们约定里应外合的时间,到时朕必率大军从外突破!”
“遵旨!”
何敬之见状大喜,连忙拱手拜道。
贺方叹息一声,更感大周前途渺茫。
“玄孟、精忠、子玉听令!”
光烈帝沉声道。
“末将在!”
王焱、靡阳以及韩愚的长子韩让应声而出。
韩让,字子玉,已被光烈帝拔为禁军烛龙卫统制,并将禁军之中的精锐抽调入烛龙卫。
当前的禁军诸卫,已在光烈帝的主持下,重新打乱重编。
王焱和靡阳的玄武、朱雀二卫也不能例外,只保留了各自的骨干成员。
岳羽、孟恭目前统领的神龙、白虎、凤凰、麒麟四卫,原本的大多数将士,也都或死或伤,剩下的空缺都是从其他卫补充抽调。
“令你三人,立即领军先发,接应邓州城内的义士,夺取邓州!”
光烈帝发号施令。
“末将领旨!”
王焱、靡阳和韩让立刻应答。
本来光烈帝还等着王焱、靡阳主动请缨,可见这两人装傻充愣,索性主动点名。
尽管王焱和靡阳对此都是非常抵触,但谁让光烈帝一言九鼎。
就这样,王焱、靡阳和韩让立刻返回各自的营垒,召集麾下将士,火速动身,朝邓州挺进。
沿白水而上,这一路皆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因鞑子的南下,邓州至襄樊的地界上,已经成了无人区。
之前的村落、田地,已经荒废。
王焱虽然急于赶路,但也在观察这一路上的山川风貌。
靡阳驱马来到王焱身旁,抱怨道:“陛下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听信何敬之的鬼话,他虽是兵曹,但哪里懂什么兵事!强攻邓州,不知又要死多少将士!”
王焱却是摇头道:“靡兄,你太小看咱们陛下了,他虽然上了岁数,但不代表他糊涂了,哪能看不透邓州城内的那点小把戏,我看他让我们领兵进攻邓州,定是另有深意,你且等着吧!”
“能有什么深意?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