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书臣和洛洛自小就认识,自然有许多事是一起经历的。
那个箱子里有洛洛送她的乳牙、一颗舍不得吃的糖果,一块怀表,一个亲手做的锦囊,还有他在外地求学期间他们来往的信件。
岁月经年,留下岁月痕迹的信纸泛着黄,上面的字是他熟悉的簪花小楷。
再次读着信,过往的记忆浮现在心头,蔡书臣握着信纸的手越发用力。
纸张因为她用力地握着变得有些皱,蔡书臣把信纸放在书桌上,慢慢把纸张上的褶皱弄平。
每日夜里,蔡书臣和程娟都在睡在一块。
夜深了,程娟轻轻拍着书房的门,柔声唤他,“少爷,该歇息了。”
蔡书臣把那些东西收进箱子里,和程娟一起回房休息。
房内摆放着一盆温暖的炭火,两人如往常一般躺在一张床上。
一切似乎都如往常一般,程娟的脸伸手抱着蔡书臣,蔡书臣却没有把手放在她腰身上。
感受到这一点的程娟有些恐慌,把蔡书臣抱得更紧了。
蔡书臣察觉出她的害怕,伸手慢慢抚摸着她的眉眼,语气温柔,“我的手有些冷,怕让你和孩子受凉。”
这番话让程娟放下心来,脸颊贴在蔡书臣胸膛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来。
美丽的女子就在自己怀中,蔡书臣享受着她的温柔娇媚,又在想着洛洛。
火车在轨道上行驶着,夜色吞噬着车窗外的世界。
坐在窗边,洛洛能看见天上璀璨的繁星,此外便是一片黑色的静寂。
而车厢内,纪衔章正看着洛洛,目光里也带着一点侵略的性质。
洛洛收回目光,转头时,正好和纪衔章对视,落入他含着万千柔情的目光里。
“今日蔡书臣也来送你了。”纪衔章有些吃味,“看他的模样,一定是后悔了。”
洛洛回答得很干脆,“他后悔是他的事,在我心里恨不得他遭遇最不好的事,受尽折磨,穷困潦倒一生。”
总之,渣男就不配得到好下场。
听洛洛这样说,纪衔章笑了和洛洛一起骂蔡书臣,“像他那样见异思迁的人,定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为了给洛洛出口气,苏父已经联合别的富商想办法吞并蔡家的产业。
而纪衔章也用了家里的关系让苏父行事更方便。
提到蔡书臣洛洛便有些生气,不想再提到他,“我们别说他了。”
纪衔章也不想在洛洛面前再提到蔡书臣,话题便转移了,“我打了电话告诉母亲她未来儿媳妇要来了,明日她来车站接我们。”
“儿媳妇”这个词让洛洛的脸有些红,“我还没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纪衔章看着洛洛的眼睛,“迟早的事。”
这样的话过于自信,但从纪衔章口中说出来却是很自然的。
他家世好,自小收到古典文学和西方思想的双重熏陶,会画画,会钢琴,会开枪,会开飞机,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
厚重的家族底蕴熏陶出来的贵公子,行事得体,又正处于人生中最为绚烂可拼搏的一段年华。
有些自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洛洛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见,那样的意气风发,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突然,火车进入隧道里,车厢内那盏灯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
洛洛有些害怕,下意识扑到纪衔章怀里,身体轻轻颤抖着。
属于洛洛身上独有的清香萦绕在纪衔章鼻尖,他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
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又很安静,只能听到火车轮子驶过铁轨的声音。
因为害怕,洛洛张开手紧紧地抱着纪衔章,“好黑。”
一向清甜软糯的声音里透露出害怕来,让纪衔章生出更强烈的保护欲来。
“别怕。”纪衔章把洛洛抱入自己怀中,“可能是电路暂时出现了故障,一会便会好。”
被抱着的洛洛感受到纪衔章的气息,脸埋在他胸膛里。
隔着厚实的毛衣,洛洛似乎听到了纪衔章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
像是惊响的春雷,驱散了一个冬日的沉寂。
洛洛的手放在他背后,“我不怕。”
纪衔章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着让她轻松的话,“现在你都主动抱了我,是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还没有。”洛洛一边抱着他一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