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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感谢您提前告知于我。”
连我都听出了自己话语中的僵硬,赛门的存在于我而言,终究还是个定时炸弹。
他知晓着我本人都不了解的“原身”秘密,昏迷中的他可以做到“守口如瓶”,可谁能保证他恢复意识之后呢?
没错,赛门有了苏醒的迹象。
博朗逊依照亚瑟吩咐,将这一消息告知与我,还很贴心地允许我之后和便宜表伯父叙个旧。
或许,亚瑟也理解我对自己身世的迷茫吧。
他们还真不怕我拔氧气管啊(_)
……算了算了。
只有精神病才鲨人不犯法,我犯不着为了他断送吃软饭的大好前程。
,!
但他若是真掌握了什么对我不利的线索,足以打破众人对我认知、再次将我置于被怀疑防备的险地……
心中沉寂许久的恶意开始躁动。
我不自觉抚上裙摆、其遮掩下系于腰间的u盘,盘算着果然还得先了解里面的内容,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的,在下也不做过多打扰了。”
“小姐,晚安,愿你今晚得享宁静,不受噩梦侵扰。”
道过晚安后,博朗逊准备目送我入屋,我将指腹贴上验证区并无响铃反应。
依靠直觉,我迅速拉开了门:“……海伦、姐姐,你…是在等我吗?戴安娜姐姐呢?”
今早帮我编发的是戴安娜,造句小众的是海伦,不得不说还是后者让我印象深刻。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装嘴甜喊“姐姐”,希望博朗逊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先别怪罪这位“非工作时间私闯主人卧室”的侍女小姐。
顺便拉拉“可能没必要”的好感?
被我唤为海伦的侍女像是本就知晓自己犯了错,早已立在门后弯腰鞠躬等候:“戴安娜不在,今晚负责您房间卫生工作的人是我……”
“但现在已经超出预留的时间了,海伦小姐。”博朗逊皱眉指出对方工作的不足,“我为此感到遗憾,今日才得知船上员工的能力有失水准。”
“非常抱歉,博朗逊先生、蒙哥马利小姐!我、我刚刚其实已经收拾好了!”
她继续保持着夸张的鞠躬姿势,头低得快要碰到膝盖,:“其实我是准备离开的,但开门就听见二位互道晚安,想着不好打扰,便自作主张在门后等候……吓到您了实在抱歉,是我的失职。”
按她的说法,就是刚开门不久、什么都没听到的意思咯?
刚刚因赛门的消息怔住,我没能及时注意其他动静。
我盯着门锁区沉思,从里往外开门是不具备提示音的,所以海伦的话有待考证。
面前低头弓背的侍女,她细微的颤抖可不像是因为害怕,反而更像是……
“海伦小姐,下次称呼时,还请将主人的名字放在前,以及——”也不算很意外,博朗逊先生真的算得上“忠心耿耿”,特指对蒙哥马利。
“海伦姐姐,请别害怕。”我出声打断了博朗逊的进一步追责。
再背手向后打手势,示意他就此揭过此事,我继续出声安抚:“工作小失误而已,下次注意就好了。”
面前侍女紧绷的背部肌肉得到些许放松,可马上又因我的下一句话重新绷了回去。
“——但员工管理这方面我不方便插手,还请博朗逊先生自行定夺吧?”
要是就这么完全被当做“好好小姐”可不行啊,还得是会依靠家族势力的“大小姐”更有威慑力。
我主动上前扶起颤抖的海伦,这种情况下要是拒绝我的好意,只能被说是不识抬举。
嗯,至少博朗逊先生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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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在我面前显得格外无助,她肩膀颤抖不止,被刘海遮挡的眼神却因为“身高优势”暴露在我眼前。
…我这身体只是营养不良,还能长的。
原来如此,我心下了然。
她的颤抖并不完全因恐惧产生,我从中嗅到了噩梦那晚熟悉的“腥臭气息”,但又有些许不同——
我曾说过,人性之恶黑的五彩斑斓。
被他人恶意玷污,自身滋养新的恶意也是其中之一。
和今早对比,此时并无多余人员在场,海伦眼中无处安放的恶意怕是只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