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过程很顺利就不过多赘述。
一路顺通无阻且没遇到一人,换装后我如愿安全抵达了机房,取出被透蓝色丝带系着的u盘,手套将其冰冷触感隔绝在外。
确认好眼前正是经过特殊处理与后台断联、不会留下痕迹的台式机后,我便干脆利落开始读取其中内容。
或许并不需要谨慎到这种程度,鱼脸人同学有嘱咐过我,作为特制品的u盘本就设有“防火墙”且含自毁程序。
距离那晚的对话并没有过去太久,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流依然记忆犹新——
‘里面资料本就保密级别不高,与你相关的,估计也就只剩几段视频和照片,保密等级再高的话就……’
‘嗯,这点心理预期我还是有的。但我必须减少与他、他们之间的信息差。更何况,这事关我自己。’
‘他?他们?只说赛门我还能理解,他们的话,还包括谁?’
‘……大西洋船王,亚瑟。叔侄二人的交锋已经有了结果,成王败寇。包括我的信息在内,赛门过去的一切研究结果都会成为他的战利品。’
‘你或许不用那么担心?赛门这家伙阴得很,他肯定留了后手,就像这枚u盘的自毁程序。’
‘但很难做到策无遗漏吧?更何况是作为输家的赛门。难道你还没看清吗?堂堂船王被拘禁实验,不过是他以身入局。’
‘什——?!’
‘或许也没我一言以过那么轻松,但至少海神之子号上,真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他鲜血的厉害你今天也见识过了,可赛门几年研究却对此毫无察觉…呵。’
‘唉,你们蒙哥马利哟,怎么关系都那么复杂…所以,你是认为他接下来会针对你吗?不至于吧?’
‘我只是不想…算了。我如今只会、也只能有求于他,至于他以后对我的态度,可能得看我的危害性?或者价值?’
‘危害性就免了吧,价值的话——’
‘能被赛门盯上,就已经是我具有危害性和价值的体现了。定时炸弹也不能自己决定何时爆炸,更何况我本人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这样啊,那也只能祝你好运了,蒙哥马利小姐。加油吧,可别被这群资本家给吃干抹净了。’
‘嗯,你的话,一路走好不送。’
‘你——!你可真是、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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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盘读取成功,我开始与自己相关的信息检索工作,但心中思绪依旧活络。
不过半天的时间便能做到如此程度,海伦确实有些本事,否则光靠她一身孤勇和决心,单刷赛门副本的话还是太勉强了。
我当然不会妄自菲薄,毕竟她将获得的机会几乎由我一手促成,但庆祝还为时尚早。
亚瑟虽与赛门是冤家,但若事态不按他所愿发展,他也绝不会轻易容许他人干涉,更别提少年心中自有筹谋……
海伦曾对我坦白,那晚偷听被抓的乌龙与其说是失误,不如说是在我身上下的一场赌注。她虽自信有几分能耐,却苦无突破之策,只能如无头苍蝇般乱撞。
她自顾自说着,我却不由回忆起那少有的、能残存在我记忆里的12册结局中反派们的下场——
克莱尔悔过自新,赛门服罪入狱。
前者我虽不喜,但暂不予置评。
后者在12册剧情中并无直接镜头,中间仅有的、短暂的“清醒后提供线索,再度陷入昏迷”桥段,以及他最后的结局,都是通过亚瑟之口转述而来。
都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而真相究竟如何,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者才能略知一二。
又或者,成为“执棋者”之一。
……原来是这样啊,我会对少年产生一瞬如此心情的原因。
我明知破镜无法重圆,可为了藏匿连自己本人都未曾见证的真实身形,毅然决然选择放任重锤落下。
即便镜子碎裂至无法辨认,那些裂痕也不会随之湮灭,反而会因为“疑罪从无”,化身为我与少年之间信任上的“伤痕”。
我们当然可以选择忽视继续接纳彼此,毕竟那只是面引诱恶念的魔镜,就看作为看管者的少年如何选择……
或许今天的不过是微不起眼的小小划痕,但我无法做出保证,日后不会再添[新伤]。
对不起啦,
这是我微不足道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