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且过来!”
说着,云梦如伸出右手食指冲林见智勾了两下。
林见智扳动轮椅来到了案台前。
云诗如用手指了指案台上刚刚画完的翠竹图:
“你看看朕画的这幅晓月翠竹如何?”
林见智低下头向画看去。
只见偌大的宣纸上画着一簇新竹,竹身刚劲有力,竹叶一片片如刀片般锋利。
在新竹的上头悬挂着一轮明月,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藏于浮云当中。
整幅画意境悠远,浓淡相宜,恬静中似乎又藏着某种杀机。
画功也相当深厚,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令人拍案叫绝。
林见智忍不住赞叹道,“好画!画得太好了,与历代大师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一幅绝世珍品啊!”
云梦如眉毛一扬,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吹捧朕,朕是什么水平自有分寸。”
“这幅画尚缺题词,你若觉得好就在这幅画上题首词吧!”
“这”林见智面露难色,“下官才疏学浅,岂敢在陛下画上提词,别把陛下如此精美的画给糟践了”
云梦如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大周的状元郎么?怎会才疏学浅?别当缩头乌龟了,赶紧把你学富五车的本事拿出来。”
“若是提的不好,真糟践了朕的画,你这双残腿就别指望朕给你治了!”
林见智咧了咧嘴,小声嘀咕了一句,“陛下可真够狠啊”
云梦如把眼一瞪,“朕狠?朕再狠也没你狠!”
“把朕的十万大军干掉了一大半,还把朕的梁州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连朕身边的御前侍卫也被你一网打尽。”
“是你狠还是朕狠?”
林见智挠了挠头,“好吧!是下官狠,下官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还望陛下恕罪。”
“那就提词吧!提的不好,老账新账一起算!”
“是,下官谨遵圣命!”
林见智拿起了毛笔,蘸了蘸墨水,低下头思索了一会。
提起笔在画的右侧空白处开始龙飞凤舞,挥毫泼墨。
一阵笔走龙蛇,两行扬扬洒洒的草书便跃然纸上。
林见智俯下身吹了吹上面的墨汁,抬起头冲云梦如一笑:
“陛下,写好了,要不您来指正一二?”
云林如嘴角一翘,站起了身,来到案台前,低下头读了起来。
“翠竹成林晓月藏, 凉亭曲径染花香。”
“闲人自有闲人趣, 一段春光仔细量。”
“呵呵,不错!”
“看来确实有点才气。”
林见智咧嘴一笑,“那陛下能否治治下官的残腿呢?”
“把你的名字提上去,还有印章也盖上去。”
“好好吧!”
林见智重新拿起毛笔把自己的大名提了上去。
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印章,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使劲盖在了名字上。
云梦如看了两眼,冲旁边的侍女努了努嘴:
“把这幅画裱好,挂在墙壁上。”
“是!”
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起画,向门外走去。
云梦如又重新坐回了软榻上,冲另一名侍女说道:
“去把隔壁的太虚巫医请来吧!”
“是!”
侍女冲她躬了个身,转身出去了。
不久,一位佝偻着背,年愈花甲的老者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房间。
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身材瘦小,满头银发,连眉毛都白了,长长地搭在双眼前。
脸上全是褶皱,却甚是红润,腮下一缕长长的白胡须,垂到了胸口。
看上去估计已有百岁高龄,但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甚至还闪着泽泽的光芒。
看着就像玄幻剧里的老神仙。
来到云梦如身前,冲她拱了拱手,“老朽拜见陛下!”
声音很是浑厚,毫无老年人的沙哑。
云梦如冲他点了点,微微一笑道,“辛苦老神医了。”
“来人,赐座!”
侍女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扶着太虚巫医坐下了。
云梦如又指了指林见智,“这位便是林知州,还请老神医帮他瞧瞧残腿。”
林见智急忙拱手向他一拜道,“下官林见智见过老神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