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天,大门内终于传来一名老妇人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敲个没完了!”
接着传来一阵门栓的拉拔声。
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一名涂脂抹粉的老鸨从门缝里探出来一个头。
看了林见智两眼,见他衣着朴素,于是极不耐烦地问道,“你谁啊?要做甚?”
林见智瞪了她一眼,“这大白天的为何要关门?”
老鸨翻了个白眼,“今日有贵客包场,你要不明日再来吧!”
说着又准备将门关上。
林见智立马抬起双手使劲推了过去。
咣当一声,门被狠狠地推开了。
老鸨一个没留神被撞倒在地。
摔了个屁墩。
顿时疼得哇哇大叫道,“哎哟!你个青皮后生,真是大胆,竟敢乱闯我醉红院!”
“我醉红院里都是大官,老娘非整死你不可!”
林见智也不理她,迈步走进了大厅中。
只见大厅里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大厅中央的木质舞台上,正有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在扭腰晃胸跳着艳舞。
台下七八张桌子旁坐了十几名官差。
个个喝得面红耳赤,搂着身边的女妓,端着酒杯,咧着嘴大声喝彩。
林见智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妈的,这帮官差抽了人头税拿着钱就跑来青楼中挥霍骄淫。
这不跟土匪一般么?
他狠狠咬着牙关,扫了一眼这帮官差,却没发现范德标。
这时,那名老鸨从地上窜了过来,一把扯住了他的后腿,大叫道:
“你这该死的泼皮,把老娘撞倒了连扶都不扶,老娘跟你拼了!”
张大拳急忙冲了进来,一把扯住她的肩膀把她拖开了,同时厉声喝道:
“你这老太婆,休得无礼!”
老鸨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就向张大拳挠去。
边挠边大声叫唤,“来人啊!官老爷们快来救救老身啊!”
“这两个泼皮竟敢冲进醉红院,打搅各位的兴事,还把老身打伤,各位官老爷快来帮帮老身啊!”
众官差一听顿时怒了,纷纷扭过头向这边看来,嘴里骂骂咧咧。
结果一看是林见智,顿时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
这时,二楼传来一个男人醉醺醺的怒喝声:
“是谁他妈的这么大胆,敢打搅老子的好事?”
随着声音,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两名女妓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阳台上。
那名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员外服,胸前的衣襟却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圆鼓鼓的肚皮。
一张滚圆的西瓜脸,脸上红光满面,嘴里喷着酒气。
一双醉醺醺的三角眼像没睡醒一样半睁着。
那名中年人靠在栏杆上,也没细看林见智,便伸出右手冲他一指,大骂道:
“你个王八糕子,是活腻味了么?”
“今日这醉红楼是本官和余捕头包场了,你个小兔崽子来捣什么乱,找死么?”
“信不信本官把你押进大牢折磨死你?”
林见智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他。
那人正是范德标!
于是冷笑了两声道,“好啊!那你有本事就下来试试!”
“我日!”范德标大怒,冲楼下的众官差大叫道,“来人!”
“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本官拿下,先抽他一百耳光再说!”
结果楼下的众官差都愣在了原地。
一个个呆呆地看着林见智,没一个敢动身。
范德标顿时火冒三丈,抬起右手在栏杆上狠狠地一拍。
啪!
嘴里大骂道,“你们这帮龟孙,今日是怎么了?”
“连本官的话都不听了么?”
“他妈的,这人头税也给你们分了不少,居然本官还叫不动你们了么?”
“好,你们不动手,老子来动手!”
“他妈的,一帮龟孙!”
说着,摇摇晃晃地就向楼梯口走来。
结果走得东摇西晃,差点一个跟头从楼梯上摔下来。
两名女妓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娇嗲地说道:
“哎呀,范大人莫着急嘛!一个小小的泼皮何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