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转了两圈,突然抬起头说道,“林老弟,愚兄可从未下令让岳成光去截杀你们的团练。”
“愚兄只是让岳成光去好言劝说他们返回横叶。”
“毕竟横叶灾情较重,若是他们一走,恐怕灾情更无法控制,百姓们一旦绝收就要饿肚子了。”
“这个岳成光定是没有认真看本官的手谕,自作主张要对团练们动粗。”
“愚兄若是躲过这一劫后,定回去好好修理这个岳成光,为林老弟出气!”
林见智心中一阵冷笑。
哼!这个黄长兴真是会胡说八道!
若不是岳成光受到了他的指示,他怎敢如此大胆去派兵拦截袁青黛他们!
现在反口就不承认了,真是能信口拈来啊!
林见智冷冷一笑,“黄太守,岳成光说接到你的命令要派兵拦截我们团练,到你这成了劝说了。”
“小弟料想他一个小小的知州,若是没有得到你的指示,他怎敢派出大军半路拦截啊?”
“罢了,这些事不提也罢。”
“小弟只是感到好奇,黄太守作为九原郡的最大官员,不知是否知道我们大周的律例呢?”
黄长兴一愣,“林老弟是何意思?愚兄当然知道我大周的律法!”
“呵呵!”林见智又是一阵冷笑,“既然黄太守知道,又为何会弃守九原郡逃来我滇州呢?”
“你可知,我们大周律例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所有官员皆有守土之责,未经批准一律不得擅离责守。”
“各地守城官员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若是私自逃跑者,按律可是要斩的哦!”
“小弟就想问问你,你弃守九原撤来我们滇州可有陛下的手谕呢?”
“这”黄长兴一时哑口无言。
这时,他身后追击他的义军喊杀声越来越近。
数万脚步踏出来的沙尘如滚滚乌云,上下翻滚着就向他身后的溃军袭来。
黄长兴一见,不敢再耽搁了,急忙抬手冲城楼上的林见智深深地一拜:
“林太守,愚兄此次出逃的急,又一直被反贼追杀,所以来不及向陛下请示。”
“如今追兵越来越近,愚兄的所有家眷都在车中,愚兄恳求林太守能救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愚兄定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他日若平定了反贼,愚兄愿每年向您进贡一万金,您看如何?”
“另外此次愚兄车中带了一些金银细软,数量也不在少数,若林太守不嫌弃,愚兄愿全部送给您,还请林太守救愚兄一命!”
说着冲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士兵们赶紧赶着马车走到了城门口。
黄长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第一辆马车前,猛地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只见马车车舆里堆满了箱子。
黄长兴跃上马车,抬手将离车门最近的一个箱子掀开了。
里面闪出一片金光,竟是满满一整箱垒得整整齐齐的金锭!
黄长兴指了指箱子里的金锭说道,“林太守,愚兄所有的所家性命都在这了。”
“这些钱财愚兄愿全部送给您,只求您能救愚兄一命,您看如何?”
城楼上的众官军看着这黄灿灿的金锭,顿时发出一片惊叹声。
大家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一时眼睛都瞪圆了。
林见智却眯了眯眼睛,冷笑道:
“黄太守,这恐怕是你趁着蝗灾,肆意倒卖百姓的粮食,挣来的国难财吧?”
黄长兴脸色顿时白了,赶紧使劲摆着手道:
“林太守莫要听那些泥腿子瞎说!”
“愚兄身为九原太守,怎会去干这种倒卖粮食的事?”
“这些都是愚兄数年为官慢慢积攒下来的。”
林见智抬起头一阵哈哈大笑:
“哈哈!黄太守,你就莫要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按我们大周的标准,太守每年的俸禄最多不过月谷120斛,一年1440石。”
“折算成银子也不超过800两。”
“你却有如此多的金锭,若不是你倒卖粮食所得,那也是你这些年贪赃枉法得来的赃银!”
“这些赃银我可不敢收,这些都是你们九原郡百姓的血汗钱。”
“你身为太守,不但临阵脱逃,还大肆贪赃枉法。”
“若不是你肆意盘剥百姓,让那些百姓走投无路,他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