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顿了顿说道,“你这奏事处和通政司也不要管了,回康王府好好给朕面壁思过三个月!”
康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眼中流着热泪磕了三个响头:
“儿臣谨遵圣命!”
庆元帝抬起头看了看众朝臣,语气沉重地说道:
“如今各地反贼四处开花,三川郡、九原郡、翼州郡、大兴郡四个郡皆频频报急。”
“反贼以都宗昌的黄巾军和石破天的绿林军为主,两方势力加在一起有三十万之众。”
“并且还在不停地攻城掠地,大有直逼京城之势。”
“我大周这百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严重的危机。”
“若处置不当,很有可能危及到我大周的安危。”
“在此生死存亡之际,诸位爱卿有何高见?速速报来!”
底下的众朝臣一时议论纷纷,人人脸色凝重。
兵部尚书陈礼站了出来,躬身禀道:
“启禀陛下,面对发展如此迅速的反贼,我等应立刻组织兵力予以反击。”
“趁着反贼立足未稳之际,从四处调集大军将其围歼。”
“臣建议,立刻召集我大周其他州郡的兵力向这四个郡进发。”
“同时从北疆调来我大周最精锐的十五万镇北军紧急入关,与其他州郡的大军形成围逼之势,将这帮反贼一网打尽!”
“另外,守卫我京畿的御林军亦可调出五万,与镇北军一道,组成强大的联军,以势如破竹之势迅速将反贼击溃。”
“如今反贼势头正猛,我们理应出重拳予以致命一击,要快要狠,不能让反贼再有喘息之机。”
庆元帝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
“北疆的镇北军只有二十万,若是从中抽出十五万,一旦沙陀借机进攻我北疆怎么办?”
陈礼拱手一拜,“镇北军的大帅游正胜将军这些年在北疆屡立战功,多次击败沙陀的袭扰,已将沙陀打得服服贴贴,对游将军畏惧以极。”
“且沙陀刚刚经过一场政乱,沙陀的三皇子额尔立将他们的太子杀了,又逼迫格汗王退位,自己当了可汗。”
“如今沙陀政局未稳,那额尔立想的是先稳固自己的政权,对于我大周就无暇顾及了。”
“所以北疆只要有游将军在,再有五万主力镇守,想那沙陀也不敢轻举妄动。”
庆元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蠕了蠕嘴唇问道:
“那这联军由谁来指挥呢?”
旁边的钱慕光赶紧拱手拜道,“臣身为陛下的御林军统领,深得皇恩,愿为陛下征伐沙场,冲在第一线!”
“臣愿当这联军指挥,若是不能将反贼一网打尽,臣愿以死谢罪!”
庆元帝转过头看了看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刚想说话。
陈礼却赶紧说道,“钱将军,不可!”
“你身为御林军的大统领,这京畿一带的防守必须有你在!”
“京城的安危全系御林军,若是调走了一半,你又不在的话,一旦京城有事,那就要出大事了!”
“这可关系到陛下的安危!”
“京城是我大周的重中之重,钱将军身为御林军的定海神针,定然不能离开!”
“这”钱慕光撇了撇嘴,一时想不出好理由反驳。
庆元帝皱着眉头捋了捋胡须道,“陈爱卿所言亦有道理。”
“若是将御林军调走一半,钱将军又不在的话,京城恐会人心惶惶,影响我大周的稳定。”
“可若是不让钱将军去当这个总指挥的话,谁又能胜任此职呢?”
说着,将眼光扫向了众朝臣。
众朝臣一时又是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位大臣敢站出来。
这时,跪在一旁的康王看到了机会。
赶忙直起身来,大声说道,“儿臣愿戴罪立功,率联军荡平反贼!”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此次反贼大乱四郡皆是由于儿臣处理不当所致。”
“这么多年来儿臣深得父皇栽培,如此国难之际,儿臣理应站出来为父皇分忧。”
“儿臣愿拼尽这身血肉之躯,为父皇扫平反贼。”
“若不能将反贼剿灭,儿臣愿以死报国!”
“还请父皇恩准!”
众朝臣闻言顿时停止了议论,皆瞪着眼睛看向康王。
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也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