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字就是爸爸思念妈妈的意思吗?”豆包的话就这么水灵灵地说了出来。
刚才霍长征在说的时候,林岁岁还没察觉到这层意思,现在被豆包这么一说,好像就真的是这么回事。
她条件反射地看向霍长征,然后才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然后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句:“是。”
在他应下的这一刻,她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脸颊开始火辣辣地烧起来。
她无法跟他灼热的眼神继续对视下去,头一偏,说:“你们写,我去洗澡。”
说着,她逃一般地小跑出去了。
虽然霍长征烧了热水,这种天气洗澡还是非常需要勇气的,特别是还没碰到热水的那一刻,人能冷到打颤,可今天的林岁岁,身体就像被点燃了一般,无惧寒冷。
她还记得当初生下豆包之后,也没发电报告诉霍长征,她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化,也觉得小孩名字应该是男人起的,于是就给豆包取了个小名,大名就等他哪天回家,让他再起。
后来,他终于回来了,但在陈家忙着办理后事,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也是震惊得很,直至他要赶着回去部队,她才跟他提了起名的要求。
他当时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在纸上写下“霍思林”三个大字,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当时没深究这名字的涵义,毕竟他起得很快,她都觉得有些敷衍了,但读起来还挺好听的,她也不纠结,过了些日子就去给豆包上户口,小家伙的大名就这样彻底定了下来。
爸爸思念妈妈,就是霍长征思念林岁岁的意思吗?意思是他在部队的日子一直都在想她吗?
这个想法冒出她脑海的时候,她把自己都吓着了。
怎么可能呢?要是他会想她,会除了给她寄钱就不会写一封信吗?要是他会想她,他会在婚后一年多才回家吗?
或许豆包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只是不想儿子失望,才说是的吧。
没错,肯定是这样。
林岁岁,自作多情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你会摔得很惨的,清醒点吧。
她在洗手间里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磨磨蹭蹭了半天,等出来的时候,父子俩还在小房间里写字,她本来打算悄然无声地回房间先睡为敬,没料到眼尖的豆包却发现她了。
“妈妈,你赶紧过来,爸爸写毛笔字了,你看看。”
“……”逃跑失败,林岁岁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但视线不敢落在霍长征身上,生怕又跟他来个四目相对。
林岁岁就读了几年书,而且上学期间干活比坐在教室里的时间还要多,她的字老实说,就比狗爬的好一点。至于霍长征,他上学的时候也忙着帮陈家两老干活,但他学习成绩很好,字也写得很好看,但她一直不知道,他还会写毛笔字。
偌大的一张白纸上写着“霍思林”三个大字,她发现自己现在有些无法直视儿子的大名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字的确写得遒劲有力,非常好看。
“妈妈,爸爸写得好看吗?”豆包问。
“好看,很好看。”
“妈妈,你会写毛笔字吗?”豆包又问。
“我不会呢。”
“妈妈,那你也学一下,先从拿笔学起。”豆包可热情了,虽然还不熟练,但还是把拿笔的手法演示了一遍,然后把毛笔递给她,说:“妈妈,你学着拿一下。”
“……好吧。”她不能打击儿子的热情,只能把毛笔接过来,可刚才看豆包拿笔,只是眼睛学会了,手还没学会。
她试着拿了两回,但好像怎么拿都不对,她正懊恼的时候,突然听到霍长征说:“我来教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站到她身后,然后身子俯下来,直接把她圈在怀里,紧接着抬手握住她的手,说:“先是食指和拇指捏住笔杆……”
他说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此刻全身都被电流划过一般,直接把她给整呆了。
“妈妈,你听明白了吗?”豆包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爸爸教妈妈拿毛笔,“妈妈,你的脸怎么那么的红呀,是不是还不会,不好意思呀。你不用害怕,爸爸会慢慢教你的。”
“……”这下子,林岁岁的脸更红了,也不知道身后的霍长征听到之后会怎么想自己,她不能再待下去了,直起身就要挣脱掉他,“我很困,想回去睡觉了,改天再学。”
霍长征倒是没拦着,任凭她从自己的